玉玲愤愤地接过了茶水,竟然一饮而尽,随手将茶盏往地上一坠,瓷片四散开来。
破碎声中,江玉玲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确是日子还多着。”
谢斐盈盈欠身:“既然茶已敬,我就不打扰伯母了,先行告退。”
话音未落,人已转身。
出了厅门,谢斐便听得里头摔杯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可她并不在乎,在喧嚣声中孑然一身,风度卓绝。
刚要跨过拱门,却见着司御轩正在门前,他端坐在轮椅之上,面上似乎带了一抹似笑非笑,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
一阵风起,掠过无数天光,眼底轻轻晃漾。
“你还真是越来越威风了。”司御轩薄唇轻启。
谢斐目光晶晶亮,嘴角轻勾:“不过是沾了二公子的光而已,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眸子里的对方互相辉映,背后花丛红云涌动,摇乱一地的好光景。
“你们是怎么回事!”
“听吩咐做事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公子待你们不薄,你们怎可得了一点好处就跑,难道不怕泯灭了自己的良心吗?”
有人冷笑:“良心,那是什么东西,难道可以当饭吃,还是可以做银子使?”
“就是,这地儿我们是待不下去了,你们就守着这个残废过一辈子吧!”
“哈哈哈,一个残废和一个野蛮女子罢了,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接着便是一阵很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压低的人声,忽而又是脚步声急促,竟然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此时天才亮不久,谢斐还在安睡便被吵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穿了衣衫到门外一看,才发现几个下人正在外头吵吵闹闹的收拾东西。
院中站着一道略显魁梧的身影,竟是个长脸男子,看旁边那个小厮对他的姿态,应当是府里的某位管事。
谢斐拢了拢头发,走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那管事见着她只草草行礼:“是二夫人啊,因着府中人事变动,江夫人特意吩咐了要调用人手。虽然二公子是庶子,可咱们夫人却从不亏待,如今其他地方有了空缺,自然要将多余的人调过去了。”
什么调用人手,就是说的好听罢了,明明就是趁机裁剪蘅芜馆的下人。
本来蘅芜馆就那么些下人,要是一裁剪,很多杂物就要落在其他人身上,自然便少了照顾主子的时间。
哪怕谢斐不稀罕这些奴才,可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