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月从那场政治风波里死里逃生,自此之后便恨不得世人皆忘记了她的存在,好让她安稳度日,于是便主动收起两耳,不喜闻窗外之事,不喜听人是非,对国家大事,自然也不甚知晓,所以她不知道司马煦年很正常。
但别人不是,尤其是教坊司掌教,这种龙蛇混杂之地的一把手,怎么会不知道军事奇才司马煦年!此人以三千敌五万,硬是牵住西北夷狄精锐长达一月之久,为我军主力反攻布防赢得战机,之后率领五万精骑,直捣敌军黄龙,将夷狄逐出西域千里之外,彻底击溃其有生力量,保我朝边境重归安宁。
边境一役,让司马煦年一战成名天下知,随后,他在军中的其他战绩,也被挖了出来,广为传唱,他已俨然成为太平年代里最耀眼的一颗将星。
掌教已经惊得目瞪口呆了,她根本无法把沈霁月和司马煦年联系起来,他们一个是当朝名将,一个是罪臣孤女,怎么会有联结?!当然,这世间也有不少专门猎艳的纨绔子弟,全天下搜罗美丽女子,但司马煦年,不像这种人。
“夫人”,司马煦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好脾性的人,“一个寻花问柳的浪子要买走一个风尘卖艺的女子,是什么稀罕事吗?”他拿出一份文书,继续说道,“调动文书我已经办好了,上面有颍川郡守和长安府尹的印鉴,我明天来接人。麻烦夫人好生帮沈小姐收拾,不要落下什么才好。”
掌教看过文书,说道,“司马将军,容我回禀郡守大人后,即可送霁月出行。”
“好,在下告辞。”
沈霁月房中。
“什么?他要把我带走?!”当沈霁月听到掌教说司马煦年已经办好文书要把她带走的时候,大吃一惊,满脸的不可置信。
“霁月。你真的不认识他?甚至从未见过?”掌教问道。
“我很肯定,司马家族的人,都是王孙贵胄,如果我见过,哪怕听过这个名字,绝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你父亲呢,和他们家有没有交集?”
“父亲平时交往的都是一些普通僚属,几乎不与皇亲国戚往来,也不太可能会和他有交集。”
“那就奇怪了,莫不是真如他所说,只是想要你?可是,你一直深居幕后,连露脸的时候都很少,他又是怎么知道你的呢,更何况你在颍川,这里距长安府有上千里远,他长年征战于并州、凉州边疆,少说也有数年了,不可能会有交集。不过……”
“夫人,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