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微微福身,见礼道,“长安教坊司出尘,向各位大人请安。”
众人望去,只见此女一弯拢烟眉,一双丹凤眼,鹅蛋脸型、樱桃小嘴,肤如凝脂、腰若约素,确确实实是少见的国色天香,席中瞬间响起一片夸赞之声。
沛国公此时起身离席,走到出尘身边,牵起她的手,笑道,“出尘姑娘不仅姿色出众,温婉可人,还跳得一支好舞,今天献丑,给各位大人愉悦愉悦耳目吧。”
出尘答应一声,方才随她一同进来的两排女子,纷纷舞动广袖长裙,站队归位,一众乐工,已悄然安坐,不多时,丝竹之声响起,众人围绕着出尘,如众星拱月般摆动起曼妙的身姿,而出尘,自然更是缥缥缈缈,衣袂翻飞、不胜柔美,更有我见犹怜之态。
席中诸公,定睛注目,早已是心旌神摇。
司马煦年微微觑起眼,思绪里,却是回到沈霁月在长安教坊司那一晚的雅乐之舞,翩跹灵动、冷艳撩人,他缓缓端起酒杯,却忘了饮,情不自禁地走了神……
一曲终了,众人鼓掌致意,叫好之声不绝于耳,司马煦年闻声,才从对沈霁月的遐想中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酒杯,随众轻拍双手。
沛国公见司马煦年方才似是灵魂出窍,以为他已为出尘意乱情迷,遂安排出尘到他身边陪坐,一时之间,陪坐陪饮的女子都安排完毕,宴席又进入了一轮新的热潮。
出尘依偎在司马煦年臂膀上,端起酒杯举到他唇边,司马煦年闻得她身上一阵脂粉媚香,甚觉烦闷,恰好嘴边有酒,自是一饮而尽,聊解胸中不适之感。
出尘见他爽快,以为他当真沉迷于自己的美貌,娇媚地说,“司马大人,当初颍川一别,已是一年之久,您贵人事忙,怕是早就将出尘抛诸脑后了吧?”
“出尘姑娘,当初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无所谓记或忘。”
“司马大人您甚是绝情呢……”出尘说着,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不得已,他只得往旁边躲了躲。
司马煦年旁边坐着司马攸,司马攸见他不断往自己身边挪,就在他耳旁细说,“司马大人,我可不是女子,你再往我这靠,怕是要引人误会了。”
司马煦年白了他一眼。
出尘却忽然起了身,作势要帮司马煦年斟酒,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失手打翻了酒杯,湿了他衣衫。
司马煦年正待起身整理,出尘却一个踉跄,倒在他怀里,坐到他双腿之上,双手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脑袋埋进了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