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万山躺在牛山景公流涕处巨石之上。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周姑含笑来到他跟前。
她说:“哥哥,小妹今天是来道别的,感谢您对俺的的照顾。俺已经找到爹娘和兄弟了,他们在望乡台等着哩。”
周姑伸出手指轻触崔万山的额头。他猛地哆嗦一下。
周姑的手凉的怕人,明显不是活人的手。她面露微笑,眼睛里神情对崔万山和世间万物众生没有区别。
她说:“沧海桑田,世事无常,缘来缘去只如此。在人间我们都是历劫的。最后劝哥哥一句话,要学会放下,请珍重。”
突然一个闪电,紧跟着一个炸雷把崔万山惊醒。他隐约看到一个细小的身影在眼前闪过。他斜靠在石头上,雨水浇透了全身。
一种不祥涌上心头,他对着天空大喊,妹子,是你吗?他慌乱又迷茫的闭上眼睛,催促自己快点睡着,以期在梦里见到她。但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他呼吸困难。用手遮住鼻子,闭上眼睛,但拍打在身上的雨水和轰隆隆震耳的雷声、老天劈下来的闪电令他无法入睡。
周姑难道也要离开俺?不,俺要见她。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又是一道闪电,他头脑中“嗡”的一声,左半边身子不却不听他使唤。连翻身都变的困难起来。
他接近疯,发出狼一样的嚎叫,躺在冷硬的岩石上面,任雨水泼在身上,浇灭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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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经过自己反复推推演,更坚信白静和高邈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毛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何况那时都还年轻,白静那么漂亮。如果不发生点什么那才是有毛病。
他每天喝酒,但越来越难喝醉,有时越喝越清醒。将内力聚于手掌,手掌周围又出现了血红色的雾气。一掌拍出,碗口粗的松树应声而倒。他再也没法忍受下去,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
他要了结一段恩怨,发誓要杀了高邈。
就在昨天中午,他终于约了高邈。崔万山站在景公流涕处,虽然过去十几年,上次比武的情景却还是历历在目。那时他二十五岁,认为自己拳法已经练到了八分,连阿爷都夸他说,对自家拳法得窥门径。
一拳击出,虽做不到无坚不摧,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年轻功力浅的问题。他深信高阁庄没有谁能挡住这一击之力,高邈也不能。
多次约了高邈比试,却石沉大海。最后崔万山正式写了拜帖,也是在十几天后才得到高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