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不做开发区……矿山的老板没说开矿呀,是在草场上打一条深深的大井,再挖几条平硐,对牧场没有破坏呀。和《地道战》电影一个模样,在地道里藏着粮食武器和人员,地面上的房子住着人。牛羊照样在牧场上吃草,又掉不进去,怕什么?又不是在牧场上栽树开荒种地,牧场的面积不会减小。退一万步说,万一牛羊掉进去了,矿山不给钱,嘎查包你们的损失!牧民在协议书上签字,按了红手印。现在才闹机密了,舌头再长也是舔不到鼻子,开矿比开发区还凶呐,钩机在草原上乱挖,大车在在草原上乱跑,矿石在草原上乱堆,黑乎乎的粉尘乱飘。嘎查苏木的干部说假话了呀……现在说啥也不管事了。巴雅尔说:“问过了律师,不知内情,按红手印不管事的,嘎查让牧民按手印的协议书,也不管事呀,是欺骗牧民的。”阿来夫抢着说:“嘎查是獭子,领着牧民往洞里钻,那协议不算数,把头砍掉,按个血印也不顶事,别说是个红手印。”
高拥华瞅着火苗烧了起来,摇着手:“让我说,说不上是欺骗,硬要说欺骗,也是以前的那个矿主,没把实际情况说透。拿电影《地道战》讲故事,嘎查也不知道开矿是咋回事,是认识上有偏差。”巴雅尔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不停的走动,手里一直捏着那本褶褶巴巴的《草原法》。
大概说到了嘎查的痛处,额日敦巴日瞅着巴雅尔:“瞅瞅你那个样,脸像个盘,肚像个坛,走起路来像个船……不提这些破事乱事,会憋死你呀。”
巴雅尔大声吼着,照照镜子:“你才是个盘,是个坛,是个船。”
额日敦巴日的眼睛笑了:“拐个大弯子干嘛,直说好了。小菜一碟,手枪子弹要吗?”
巴雅尔摇着头,又改口说:“要呀,你和边防的关系好,不要坐蜡。给你两件狼皮外套和大獠牙。”
“一勒勒车的獠牙,也弄不来啊。要我和你一样啊,进去蹲几天?有子弹没枪,有啥用。”
巴雅尔像火一样是越打越上身,抿着嘴唇说:“我没枪,给我子弹干吗?让我犯罪啊,又要把我送进去呀,少一个和你对着干的。少磨磨唧唧的,补齐341的差价,啥事都好说。”他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额日敦巴日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白纸黑字的,一句话能办了?我的嘴可不是牛屁股,能下犊子。那红头文是对事不对人的,等吧,等梦醒了,说不准能单独给你自己下个红头文,看你那个坛子肚,能吃能装的。”
“我能吃能装,吃自己的,没拿嘎查的一分救济,挨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