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查长的大白话,巴雅尔凉透了心,他吞不下这口气。
间隔了2天,找到了嘎查长,学着电视里的腔调说:“嘎查的想法够进步的,也学会了‘一切为矿业让路,引进矿业,振兴牧区经济。减牛减羊了,牧场休养周期拉长了,盖住地皮,黄土不就刮不到北京了吗?把牛羊煮了,牧场休养的时间不就更长了吗?”
“脑瓜子有病呀,把羊煮了,你喝风呀,喝风能填饱肚子,我管不着。减牛减羊不是在说瞎话,靠老传统养牛养羊,牧区的经济发展好了吗?这么多年。”
巴雅尔说:“减牛减羊,牧民没有意见呀。羊草枯死一大片,牛羊老是践踏,黑土刮得满天跑,越刮越厉害……羊草没了,羊没草吃了,不用逼,不减牛减羊,也不行了呀。”
嘎查长不高兴了:“胡说些啥。你处处和人两样啊,人家祭拜敖包,是人祭,而你是人马一起。心态变好了,还有啥难事坏事,这把年纪了,还琢磨不透,跟自己过不去,一直埋怨不买你的帐。为啥要买你的帐呀,你一掺和那件事办顺利了。河里的水,为啥能流千里万里;敖包山滚下来石头,能滚多远?硬碰硬走不远啊。”
他明显不买账:“不一样啊,抬头是蓝天白云,低头是黑乎乎的矿石。人呀,有上坡,就有下坡;有高兴,就有伤心。问题拖着不办,越拖越多,拖得越长,牧民心里的冤仇就越大。嘎查要给牧民多撑撑腰,拖着不办,牧民和嘎查不就是仇人了,牧民和矿山也是仇人,仇人和仇人,不就是朋友了吗?说句骂人的话,连点狗粮不给,跟来跟去的冷透了心。”
嘎查长气歪了嘴:“盐池里的一口淡水井,干嘛往里面吐痰啊。你啥意思呀,闹不机密?我可是一直在帮你呀。”
巴雅尔亮着嗓门:“亏你说得出口,你帮我啥啦?马粪熏的皮袍子,让人戳烂了就晚了。河里的水污染了,咋办?牛羊喝啥?牛羊没了,牧民咋活下去?空气污染了,到哪买去?能买到装进易拉罐里的干净空气吗?”
“干嘛啊,老炒冷米饭。”
“啥叫冷米饭?亲眼看到的现实。牧民心不齐,握不成一个拳头,扯着耳朵就叫一声,没扯的站在一边看或者跑得远远的,就这样见怪不怪了。不能靠散打,要多张嘴下口,有咬腿的,有咬胳膊的,有咬脖子的。”
“屁股上的功夫,不说都知道,不用马鞍子,在高低起伏的草原上掉不下来。不该把屁股的功夫拿到嘴上用,跑题了。”
巴雅尔想到了矿工用焊条补矿车的画面,说:“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