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凑在一起是块铁板,也白搭,架不起嘎查这把气焊枪,愿意割哪块,就割哪块。关键是天天喘在一起,水泡子里的水臭了,蓝蓝的天成了灰蒙蒙的,‘钱袋子’能买回青水蓝天吗?牧民搬到哪里?告诉我呀?你拍屁股能走了人吗?”
“那是你管的事吗?心,操过了。不该说的话,不要挂在嘴上摘不掉。”
巴雅尔抖着手说:“牛羊没草吃,饿死了,牧民能活下吗?那时苏木抱着牧民不让迁走,牧民会听吗?牧民都走了,嘎查管谁去啊,这不是害别人,是在害自己。守着牧场,有过错吗?把我当成你的亲戚,能这样吗?”
嘎查长开导他:“火气不小啊。查娜没去干活呐,就说了这些废话,堵了后路。”
“哪来的后路?早堵死了。”
“堵死了,也是你自己堵的,怨不了嘎查一丁点。”
“找矿山再要一个,不能只帮查娜,不帮我媳妇啊。”
岱钦全盘传到了巴图的耳眼里。巴图犯了病,想到了以前那些事,自己戴纸帽子,怕儿子受牵连挨批斗。儿子说:“不犯错的,证还在牧民手里,没收回啊,只是调换了草场。把挨着矿山的几家撤了围栏,是公用牧场,租给矿山了。”
“你不是和上面对着犄角干嘛,分了的又收回去?”
“不是的,是他们愿意的,协议上有签字和红手印。”
“耳朵比眉毛高的人聪明。看看你那连心眉,心胸能宽到哪里去。真把自己当杆子马啦,你那三拳两脚的套路,我不清楚?不要削尖脑袋向前钻,牧民的唾沫能把你淹死。这片草原把你养大,不想让我这把老骨头在牧区待下去……脊梁骨让人戳透了。不要和矿山搅和在一起,大事小情的,你非要露了脸出个头?让嘎查和矿山碰头不就是了吗?”俄日敦达来瞅着手机,听够了父亲的唠叨。他拨通了嘎查的电话,又挂断了,借着接额日敦巴日的电话离开了。他去了嘎查办公室,问巴雅尔:“扯张虎皮吓唬病猫啊。屁不放涨肚子,话不说能憋死人呀。睁开眼爆豆子,嘎嘣嘎嘣停不下来。啥时能少说话,多背锅。时间这杆秤不会跌你的斤两的,也不能涨你秤。给自己头上扣铜锣,越敲越响。锅茶不加盐和炒米,不如水;涮锅没麻酱不入嘴,马跌破了蹄子,不如你的腿。干嘛让我的心老是吊在半空?”
巴雅尔那货郎鼓的头,不摇了。他习惯把俄日敦达来喊成达来,达来两个字一出口,急忙又换成了苏木长:“嘿嘿,叫习惯了,改不过口来了。马尾巴长,也没给牛打苍蝇啊。扎辫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