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天不善于察言观色,且心地里只看得见世间美好的一面,虽蓄藏除恶扬善的志向,却难分阴谋阳谋,在精于世事的人面前算半个笨蛋。但自己也有喜怒哀乐,见五山道人表情不悦,定是有事,于是问道:“道长,何事惹你不悦?是酒水不合口味吗?”
五山道人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据山人所知,西夏地缘十分恶劣,土地贫瘠,资源匮乏,南方虽有横山阻挡,但远称不上天堑,北方控制不了阴山,精华地区直接面临草原辽国威胁,侧翼的河湟地区同样是巨大隐患。于如此夹缝中求得生存本就不易,为何还能脱宋自立,屡败大宋兵马,何也?”朝崔莺莺看去,好希望能得到答复。
崔莺莺年不过二十有四,十八九岁就离开了西北,为寻找父亲而蛰居江南。且身为女儿身,只知儿女情长,不过问家国大事,岂能如五山道人所愿,回答一二。但见五山道人的眼神中怀有莫大的敌意,心中不喜,责问道:“道长,你这般看着我,是为何意?”
五山道人冷笑道:“你真不知?”
崔莺莺怒声道:“我知道什么?”
五山道人笑道:“位于原州、环州、庆州三州交界的原州一侧,是为‘熟户’(属羌),羌人多聚居于此。白莲教发展于此地,难道不知有明珠、灭臧、康奴三族与西夏勾连,乱我大宋边疆?”
崔莺莺道:“是又怎么样?”
五山道人笑道:“不怎么样。常与西夏相互勾连,作祟大宋边塞,已成为大宋的心腹大患。”
崔莺莺冷言道:“那你派兵围剿啊?说给我听做什么。”
五山道人道:“我是想派兵围剿......”
阿星打断话来:“道长,大宋朝廷已多次派兵征讨,没有哪一次不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的,若是由你带着道士们前去围攻,怕是有希望能赢。毕竟道人修道,修道成仙,有仙人指路,定能马到功成。”
五山道人听着阿星这等言语很是不爽,就想剑拔弩张一下,将言语挤兑回去。但好男不跟女斗,中午又得靠白玉天请客,嘴唇刚张开,犹豫了起来,连忙端起酒杯,一口下咽,苦涩难以消解。
白玉天也不是呆子,连忙插话道:“为何多次征讨无果?是官军不卖力,还是朝廷无心?”
阿竹答道:“才不是呢!官军见人就杀,朝廷巴不得将‘熟户’夷为平地。”
白玉天道:“那是为何?”
阿竹道:“不过是远居深山,依山靠河结寨,四围又有十八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