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则圣帝的目光,跟着也就从恬淡的空余恨,挪到了频频摇头的祟阴脸上。
便闻祂道:
“非也。”
“余与染茗,皆为陋室之主,亦或皆非。”
空余恨不语,只是眉眼微微一弯,含笑捧起了酒盅,恭候下文。
祟阴应对如流:
“此间遗迹,勾天境三角而成。”
“天境无主,余与染茗皆为大机缘者,不分先后,得此遗迹,成为此室之主。”
“染茗去,余为主;若余去,彼为主。彼此姑且不论,另为一说,今下,先来而后到也!”
“余长居于此,为主。”
“诸子后于此,为客。”
“客行窃举,掠此室,空四壁,恶黯惊眠,余心甚忧。”
“古今忘忧楼,断不成余与染茗古昔之事,却可断今下余忧。”
确实,祟阴和染茗的老事,外人谁也无法去断,毕竟那是祖神之争。
空余恨能听得出祟阴言辞中的“恳切”。
他既惊讶于此——缔婴圣株甚至不敬于我,祟阴缘何如此礼贤待我?
同样,他也从这番话中听出来了点什么:
斩神令是染茗散出去的,同祟阴无关,但染茗请来继承祂传承的人,却惊扰了祟阴。
这,才有之后神之遗迹被封,所有人进得来、出不去之事?
如此,便和预想中的,有本质不同了。
空余恨本来跟徐小受不约而同一个想法,已认为那四象秘境中道出“神官司命,接引轮回”的家伙,不是染茗,其实是祟阴……
还有内情?
如此看来,这本无主之天境三角、之“室”,既属染茗——祂染茗勾来的,也属祟阴——祂刚好也在此地留下后手。
祂俩之争不论。
今下这般对于“不公”的谴责,祟阴也站得住道德制高点了——祂至少算半个主人。
空余恨不晓得自己哪来这么大的面子,让祟阴在遭遇“不公”之时,请自己去断。
但他既已答应了“如遇不公,出手相助”,而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余,为此室之主?”祟阴含笑相问。
“是。”空余恨只能点头。
“即便不是,亦不成问题。”祟阴一笑,似从不将“是”与“不是”的回答放在心上,只在解了空余恨的反问后,继续往下述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