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失去我,我三叔要对付你们就更容易了。”
梁矜上骇然地抬头。
眼眶已经红得像兔子一样,这个表情,就像是一只手无寸铁的兔子,被三步外的猎人用箭尖指着心脏。
“不……不可能……”梁矜上脱口道,“我都已经什么都听他的了,他为什么还要对付我?”
这句话说出来,没有惹来商遇城的勃然大怒。
但他的脸色却阴沉得如同坟场一般。
梁矜上见他听完那句话就站了起来,长腿朝门口迈去,似乎就要这样离开。
她忍不住扑过去,从背后拉住商遇城的外套下摆。
“商遇城,你去哪里?!”那彷徨无依的声线颤抖着,能激发男人心底最深处的保护欲。
商遇城却没有回头。
“你知道,我三叔的要求,可不止是不让你参加家宴这么简单。”商遇城冷淡道,“既然你什么都要听他的了,我想我也已经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梁矜上像被人闷了一拳,抓着他下摆的手指都要脱力了。
“你……是要跟我分手?”
商遇城冷冷轻嘲,“你是没学好主被动关系?”
梁矜上低喊道:“可我没想过跟你分手!”
商遇城嗤了一声。
梁矜上实在摸不清他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今天不能让他走。
不仅仅是要知道他跟方信鸥聊了什么,更是怕商遇城今天就这样走了……就真的走了。
她顺从本能,双手环抱住商遇城的腰,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商遇城的背上,渐渐感觉到洇湿。
房间里安静地没有其他声音。
梁矜上的脸埋在他背上,在无声的眼泪冲刷中,低声求道:“别走,商遇城……我爱你,不要走。”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爱。
在两年前那一段关系里,尽管不是正式恋爱,但有商遇城纵着她,她什么话肉麻就说什么。
什么“babyboy”“宝贝”都叫得出口,甚至有几次被商遇城用高超手段吊着,被逼着叫他“老公”也不是没有过。
她那时把爱情看得太简单,一往无前掏心掏肺。
反而是经历了那么多波折,真正在一起这几个月,她叫的最多的,就只剩下他的名字。
连这句“我爱你”,都像是她心底最后一把保险锁的钥匙。
现在她把钥匙都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