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次,发出一声“咔嚓”声。
列车呼啸前行,震动和声音持续不断,频率一致,间隔很短,如时针的秒针“嘀嗒”,甚至比秒针间隔还短。这不影响列车的平稳,反而因为细微而有规律的震动,以及“咔嚓”声,而使人产生一种特别的舒适感。
够不到车门上的窗户,蜷缩的坐在过道上,看不到沿途异地风景,舒适感慢慢产生催眠效果,震动中似乎躺进了幼时摇蓝,“咔嚓”声变成了儿时的催眠曲,渐渐的瞌上了眼皮,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出现故人,他是大伯父的第三个儿子,矮矮墩墩结结实实,总有一眼憨厚笑容,高考前曾经在我家寄宿补习,我们感情相当深厚。
梦中出现场景,是父亲描述的沙贩农场,见到了从未见面的大伯父大伯母,他们正在家门口翘首等待,满脸关切特别慈祥,画面转过,大伯父的儿子带着我在农场山野飞奔,景致竟然和我的家乡一样。
一趟列车为何如此拥挤?一天下来不知道有多少趟列车,难道每一趟都是如此?
接下来的行程,又转了几次火车,特别是返程时,除夕在火车上度过。那一次才见识真正的水泄不通,从上车那一刻直到南昌下车,双脚就没接触过几次地面,才知道确实是趟趟拥挤。
当时只有惊奇没想原因,后来才知道,那是民工潮,还是小潮,真正大潮还没到来,因为铁道输送能力跟不上,才出现如此拥挤。
真正的民工大潮,或许正是我们这批七十年代出生的人,进入社会登上就业舞台,才开始出现。持续时间之长,跨越了整个九十年代,跨越了世纪之交。
国家在八零成立了深圳、珠海、汕头和厦门四个经济特区,四年时间,改革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深处大山,年经太小,还感觉不到,平原早已风起云涌。
那些扛着包裹行李卷着被褥铺盖,行色匆匆拼命挤上火车之人,正是从祖国各地赶往四大经济特区的民工,有的拖家带口,有的结伴同行,有的夫妻上阵。
他们怀揣梦想,有的怀才不遇想证明价值,有的不安现状想改变命运,有的年轻气盛想开创事业,有的嗅觉敏锐想到此淘金,更多的是家庭贫困收入微薄,到这里谋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