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标注的车次和车厢号,找到乘坐的列车,再找到所在的车厢。父亲一手一个,一直紧拉着我和姐姐,就怕我们走散,这样的拥挤中,一旦走散,再找到不知道会有多难。
找到车票载明的那节车厢,人潮已经在争先抢后的住火车上挤,列车停留时间短,怕耽误上车,门挤不进,就打开了窗户,从窗户翻入,长长的列车,不分门和窗,都是奋力往里钻的身影。
挤的形式各式各样,行李多的不好挤,有些先将行李从窗户中扔进去,人再跟着攀爬进去,有些先让同伴先空手钻入,然后再接进行李,接进同伴。
作为串联过全国各地高校的红卫兵,父亲到底是经验丰富,加上体形高大身强力壮,拉着我和姐姐直冲车门,奋力之下,总算成功登陆车厢之内。
整个过程,我始终难找到行走的感觉,全在父亲的拉扯下,被汹涌的人潮带动前行。车门前的验票员已经无法验票,他们帮着推动人潮往车上挤。
进入车厢内时,已经无法移动脚步,车厢内吵杂声一片,忙碌一片,找人的找人,找行李的找行李,操着天南地北的不同方言,大声喊叫着不同的名字,表达着不同的意思。
找到行李之后,又急着放到行李架上,动作慢了被别人占去,拥挤的车厢内带着行李特别不方便,也不容易看护,容易被人顺手牵羊拿了去,也容易被拥挤的人群踩踏。
奇怪的是列车一开动,整节车厢立刻变得松驰了许多,不那么挤了,过道上喊喊让一让,挤一挤还能顺利穿行。
父亲对这些似乎了然于胸,车厢内松驰下来之后,在两节的连接部位,挤出了点空间,铺上了准备好的报纸,让我和姐姐坐下,他则一直靠着车厢站着。
身边遇到了外地小女孩,差不多年纪,穿着整洁,显然是城市人,果然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印象中特别纯正,好奇的与我交谈,带着点深山小孩的羞涩,以极其生疏的发音,与她一问一答,或许还夹杂着些许方言,不知她有没有全部听懂。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普通话,这段历程之后,才知道方言粗糙艰涩难懂,从此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成了懵懂少年特别向往之事。
读高中时,围在一起,与宜春分配来的老师交谈,有几个人的普通话中,就带着方言痕迹,引来阵阵哄笑,或许当时的我,普通话之中,就有这样的发音。
铁道的制式铁轨,一段段拼接相连,热胀冷缩的缘故,连接处留有狭窄缝隙,车轮经过有轻微碰撞,每一碰撞车厢就会轻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