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无志,谋生无长,报国无才,从军无门,失落、焦急、无助、恐惧,高中毕业之后内心一直被这些负面情绪包围,等待来年征兵的一年,在家里如无头苍蝇乱飞。
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父母再理解再容忍也有限度,少不得唠叨责骂,自己也感到压力,年近二十,早已长大成人,在农村这样的年纪许多已经结婚成家了,而我还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受不得唠叨,不愿再下地干活,就总想着离开,同学那里去不了,他们补习的补习,上班的上班,自谋出路的自谋出路,再不好打扰,几乎中断了联系。
亲戚家也不好意思去了,怕受他们或责怪或嘲笑的眼光,只有五伯父家没有这些,在那里厮混了不少时间,美其名曰帮他修理自行车,其实并没做什么,每次离开总会给我塞上几十块钱。
大约十月份,离开的机会终于来临,二伯父家比我大三岁的堂兄,泥瓦匠学成,在东垦做工期间认识了一位工厂的小干部,承包了一幢房子的外墙油漆,找到我和邻居大姐家的大儿子,冒充油漆工,前去帮忙。
听到这个消息,我连工钱都没问,二话没说立刻答应,如此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远离父母唠叨,远离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
刚离开学校不久,再次来到上富,心情却不尽相同,三个人择一间房间住宿,刚刚建好还没有粉刷,略显空旷,没有了寝室的拥挤热闹,没有了熟悉的欢声笑语,没有了激烈的评价争论,多了些没有管束的自由,多了些家长里短的闲聊,多了些单调寂寞还有无奈。
天气尚热,傍晚时分,三人都会到附近河中洗澡,这里已经是潦河上游,没有了造纸厂的污染,水特别清澈特别凉爽,却只是洗澡,再不像学校那样畅游,似乎有点陌生感,不尽的污染中有不尽的回忆,却也只能是回忆。
做工的房子隔壁,是一家冷饮厂,一如外公工作的公社食堂,里面有些年纪相妨的年经小姑娘上班,休息时常去看她们制作冰棒,这时才见活跃,比起堂兄和大姐家的大儿子,我更容易逗笑她们,逗笑中带着些恰同学少年的激情追逐。
大姐的这个大儿子,幼年是同伴,小学是同学,小学读完就没有再读,此时正在跟徒学木工。读书没有天赋,却心灵手巧,其实相当聪慧。
学成后父亲第一个请他打了张书桌,这张书桌全用樟木做成,被做得非常用心,现在依然一点没有变形变样,非常结实非常好用。
那时候木工活几乎都是纯手工,没有轨道、转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