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承,抽屉是否顺利拉递,书门是否严丝合缝,都靠一双手,都靠一丝不苟的刨、砂、摩,都靠心里面打得那张腹稿和精确计算,现在使用依然如新,只是在书桌表面,增添了一层厚厚的岁月包浆。
由此可见,他不但聪慧,而且相当勤奋努力,时间刚二十一世纪不久,他在东莞打工时,借口老乡情深,在一位九江老乡那里偷学到一门技术,不但自己发家致富,带着他的二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也一起富裕起来。
时间飞快,一个多月过去,油漆工作全部完成,做得是好是坏并不关心,都是生手哪有技艺,只能说该涂抹的地方全部涂抹到了,关心的是又要回到家里,又要面对父母的唠叨,但又无处可去,只能揣着几十张堂兄给的工钱,默默回去。
冬季来临,万物萧条,寒风瑟瑟,一如当时的心情,只有将年幼的弟弟抱起,才有点欢笑,过年期间探望外公外婆时,我特地带着他到会埠的一家照相馆留下了一张合影,尽管疼爱却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只能照张相,给他留下点童年记忆。
确实长高长壮了,又见幼童时的身体优势,附近找不到几人比我高大,这张相片洗出来之后,隔壁大姐家的几个小孩拿着开玩笑,说看起来不像哥哥弟弟,倒像父亲带着儿子。
时间会消淡一切,会同化一切,过了一个年,躁动的心情终于有所平复,已经认同了现实,默默的选择接受。招工之路再无法打开,应征入伍充满变数,商品粮指标太少,如果依然是一个乡一个,仍然希望不大。
身强力壮,已然是田地中的“好把式”,而我确实也是干农活的“好把式”,成年男子能干的农活,我全都会,二三百斤的重担,一肩而起不在话下,不管是在家里还是亲戚家走动,从此主动帮忙,用行动证明自己接受现实。
冬天漫长过去了,春耕夏耘忙碌中也过去了,父亲再没有提复读,却尽着最大的努力“找关系”,也许我的冷嘲热讽刺激到了他,花再大的精力,也要把我送到部队,当作了一名父亲的责任,在奋力拼搏。
同期父亲的努力,也用在了帮助姐姐找工作上,我清楚的记得,为了帮姐姐以临时身份进入一家单位上班,他和母亲从深山购买来木料,又延着蜿蜒小道,避开竹木检查站,用大板车拉到县城。
姐姐的事情最终没有办好,一番心血和努力化为了泡影,面对说词,父母坦然接受,希望寄托在下次努力上。
相比之下,我应征入伍的事情,却有了些眉目,还不知道结果,静等年底征兵工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