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刚要下班,芸姐急急忙忙跑来单位找我,我连忙招呼她坐下,问:“这时候赶来县城,有啥要紧事?”她叹了口气,气急败坏地说:“我昨天夜里就赶来了。你知道吗?王小峰家又出事了,这一回,可是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啊!又出事了?什么天大的大事?”我吃惊地问。
“也不知道他家交上什么倒霉运了,出门就倒霉!他父亲好好地在建筑站盖房子,想赚些钱回来还账;谁能想到,昨天一阵大风刮过来,脚手架倒塌了,他父亲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把一条腿给摔断了!工人七手八脚先送到乡里医院,医生说伤势严重,乡医院设备不齐全,做不了手术,叫送来县医院抢救,所以急忙雇车又送来县医院。小峰接到信,安排他妈妈在家,又来告诉我,我们就连夜赶来了。”
“一阵风就把脚手架刮倒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不解地问。
芸姐解释说,建筑站的脚手架都是用竹竿搭设的,平时也没有事,昨天刮大风,脚手架吱嘎吱嘎地响,他们也没有在意,照样干活。突然,绑扎脚手架的一根绳子磨断了,脚手架上的搭板脱落下来,上面的三个瓦工当即就摔下来,造成一死两伤的惨剧。一个小青年脑浆迸裂,当即死亡;王小峰父亲一条腿严重摔伤,另一个摔断了胳臂。死亡的一家人正在建筑站大闹,两个受伤的都送在县医院抢救,工程也停工了。
芸姐介绍完情况,看着我着急地说:“妹,你说倒霉不倒霉?他家的事刚有点眉目,又发生这种事,这不是要人命吗?”我问王小峰呢,芸姐说在县医院守着他父亲吊水呢。我见事情严重,就说你带我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正好我父亲也在县城,我把他也找来。芸姐摇摇头说,反正有建筑站扛着,暂时也不用找人。
我跟随芸姐匆匆来到县医院外科病房,看见王小峰坐在病床前正看着他父亲吊盐水;他父亲的右下肢被一层层纱布包裹着,一片片渗出殷红的血迹来。我走上前问道:“大叔,你觉得怎么样?”老人紧闭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没有回答。王小峰说,父亲疼得受不住,护士给打了止疼针,刚睡着不大会。他站起来坐到父亲的病床上,把凳子让给我坐。一条凳子,我和芸姐推让了一会才坐下来。
我问王小峰,原来不是说你来上学,大叔就回家干农活吗?他怎么还在建筑站盖房子?王小峰说,原先这么打算的不错,只是工程没完工,站长不让回来,又不给结算工钱;田里的庄稼他和母亲才锄过,也不太着急,只好留下多干几天;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