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生了这事情!他叹息道:“人要该倒霉,什么坏事都能赶上,真没有办法!”我说,这都是意外事故,谁也料想不到,要是事先想到了,还不来建筑站干这活呢。他自责道:“这都怪我啊!我要是不得这场病,家里欠下这么多钱,父亲这么大年纪,哪里会到建筑站盖房子?他又不是建筑站的职工,还是托了一个亲戚的人情,好不容易才进去干的。他全是为了我啊!我真是该死!”他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芸姐见王小峰痛苦自责,很同情他,连忙说:“话哪能这么说?难道你想生病受罪、耽误功课?世界上大概没有这样的人。事情摊上了,有什么办法?你就只好忍受,怪谁都没有用。”我也帮着说:“还是芸姐想得开,说得对。事情摊上了,就得积极想办法应对,不能总是埋怨自责,这样只会自找痛苦,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王小峰见我和芸姐都这么劝他,只好低下头,停住自责。
我又问,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建筑站是怎么赔偿的?王小峰摇了摇头,意思还不知道。芸姐解释说,暂时只是送来治疗,赔偿的事还没有谈。才听说摔死的那个,建筑站打算赔偿一万元;主家不同意,双方还在交涉,尸首也没有下葬,说是已经闹到乡政府了。乡政府的领导正在开会研究,还叫来派出所的警察维持秩序,生怕再闹出事情来。我说一万元是有些少了,人家好好的一青年人,又能干活,又有技术,由于他们的脚手架出了问题,一下子就摔死了,人家大人孩子怎么接受得了?说什么也得多赔偿一些,也好安抚安抚人心。芸姐叹息说,不知道乡里领导人能不能想到这一层,会怎么研究决定。
王小峰说:事情难办得很。建筑站是乡办单位,基础差,资金少,制度也不健全,职工有正式的,也有非正式的,又没有签订合同,赔多赔少都没有依据,只在双方交涉。根据以往的经验,死主家人多势众,闹得厉害的,就多赔偿些;人丁单薄,来闹的人少,压力小的,就少赔偿些。刚才我们两家商量好了,现在只谈治疗,不谈赔偿的事,看看治疗情况再谈赔偿。我说,这样也对:如果大叔的伤治疗好了,没有什么后遗症,赔偿些抚养费也就算了;如果落下后遗症,丧失劳动能力了,那就另当别论了。王小峰说,我们也不奢望赔偿多少钱,只盼望父亲的伤早日痊愈,他能回家干活,我也好早日回学校上课,千万别像上学期,又把高考耽误了。我说,不会的,这才是上学期,高考还早着呢;再说,大叔是摔伤,不是病,度过这几天就好得快了。
这时,老人的手动了动,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