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插画,牛顿还是勉强懂的。
他也不是生而知之者。
牛顿冷着脸,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因为行动不可预测、知识水平层面的断层,对文盲产生了极强的压迫感:
“吾既为尔等之师,亦将司尔等之考绩。”
“若日后尔等之学力,未能使吾心悦诚服,必陈情于陛下……”
“请罢黜所赐之恩典。”
牛顿说得非常认真。
朱厚熜是给他说了,不能让宗室吃亏,但是抓一两个讨厌的典型。
这位陛下肯定也不会拒绝。
不过郡王以下的旁支罢了,金贵不到哪里去。
朱厚炸知道好歹。
他看着手中精致的插图,后知后觉地额头冒起细汗……
这牛爵爷,怎么如此像,他开蒙时候的夫子?
从前宗室人口没那么多,朱厚炸家里有余钱,也让他念过书。
现在时过境迁,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也忘了那老夫子的模样。
但是,他如同一只被绳子拴住的小象,被夫子用智慧和打手板子碾压的恐惧,仍然刻在一身反骨上。
童年的阴影挥之不去。
考……
宗室也有考核指标了?
没发完的纸,被牛顿顺手全扔给朱厚烷。
牛顿一甩衣袖,席地而坐。
他当即脱稿演讲,尽全力用口水话,内容却无比硬核:
“要学会种地,我们就不得不从土壤讲起。”
“首先,我们要先明白土壤的定义、组成和历史发展……”
朱厚烷试图仔细听。
却被牛顿背书一样的语调,搞得恹恹欲睡。
谁种地想要知道土的定义?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朱厚烷聪明一世,作为文艺青年,总算体验了一把,博导催眠的威力。
牛顿慢悠悠地忽悠金主时候,还能捡点有趣的话讲,纯讲课的时候,全都是干货,没有一句废话。
很容易让没有兴趣与天赋的人,觉得平淡无聊。
今天朱厚烷也算是受了大惊吓,现在宗室冲击官府的问题解决了,精神一放松,就什么都听不进去。
眼睛看着纸上的图画,也是虚焦的。
朱厚烷忍不住推己及人——
现在也是深夜了,破庙里面的环境也不好,不如让宗室们养足精神,明日日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