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岱皱了皱眉,他这嫂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关系着实硬扎,难道是她一个深闺妇人听到了些什么消息?
他从年轻时就对这个嫂子有些惧怕,这时他突然有些忐忑。
就在他准备转身进院时,突然衣袖被儿子徐鸾一扯。
徐鸾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侍女道:“你去跟大伯母回话,就说我们父子还有急事需要处理,等过两日再去请安!”
那侍女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父子二人。
徐鸾眼睛一瞪:“看什么?还不进去回话?”
那侍女从没见过徐鸾这副表情,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半蹲一礼后急匆匆进了后院。
当后院中的张盘龙坐在榻上听到侍女回报时,她微微有些诧异,紧接着她便不再言语,低头做起了针线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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栟茶场。
夜深人静之时,场东边的一户人家中,二十几个灶丁聚在老郑头的屋内。
屋子不大,是由土坯和芦苇混合制成的土砖堆砌而成。
二十几个满脸烟熏火燎之色的汉子将屋子挤得满满登登,岁数大些的坐在凳上,年轻人则四散在屋内或蹲或站。
老郑头对其中一个小伙道:“粪蛋儿,你去院门那听着点动静,有人来了过来禀报!”
这时一个精壮黝黑的小伙儿也不答话,闷头走出屋子。
接着,老郑头又叫来老伴,用被子将家中透光的窗户遮了。
忙完这一切,老郑头开口道:“叫大家来两件事,丁二小家的老娘和妹子都被抓进了窦家,生死不知,二小是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为了咱们大家伙的利益才被窦家逼走的,如今他逃了,他老娘妹子还在,咱们不能不管!”
“郑叔,那老不死的窦老头,一把年纪了,还是一肚子花花肠子,二小跟他要求提高咱们晒盐出售的价格,那个老不死的怀恨在心,正好又看上了丁小妹,他是下了狠心要比二小家破人亡啊!”
“没错,盐场这帮官儿和那些灶头、保甲长都该杀!”
“前些日子,咱们就应该跟雷钧那刀疤脸一起反了!”
“胡说,雷钧那帮人现在什么下场?扬州卫派兵剿杀,听说那雷大帅就带了十来个亲信跑了出来,跟他不是死路一条嘛!”
“死路一条?哼哼,与其受窦老贼这帮人的鸟气,不如反了杀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