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郑老头咳嗽道:“我今天说的第二件事……”
“最近我听说,咱们以后每月上缴公家的引盐不算,私盐全都不准私自发卖,由场里统一收购,一斤盐二厘钱!”
“什么?二厘?”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窦老贼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平日里一斤盐他们收购价三厘五丝,怎么突然掉价掉那么多?”
郑老头看了他们一眼,接着道:“不过场里不再限制大家每月晒多少,用场里的话,就是你晒多少他们收多少,多赚多的!”
“呸!”突然一个灶丁愤怒起身骂道:“多劳多得?”
说到这,他伸出自己的脚,借着灯光,大家看到他的脚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因为常年踩在盐卤中,他脚上的皮肉都被沤烂了!甚至脚踝部的骨头都有些风湿畸形了。
那灶丁道:“我特么起早贪黑地干,全家老幼一齐上阵没日没夜地晒盐、提海水、收集盐粒,全家一到阴天连地都下不了,我娘因为常年烧灶,眼睛跟二小他娘一样,也快瞎了。我们够多劳了吧?就这样还要隔三差五地饿肚子。他们还想让我们怎么多劳?”
“没错!”
“狗日的!”
“窦老狗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