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唇角,目视眼前刚刚还穿一身西装革履的船王家仔,低声对电话听筒说:“还有别的司机,不止一位。”
林惊雾明白,捧着电话,嘴唇开合,温言软语说:“好的,我明白了。”
说明白了,也没见她挂掉电话。
反倒听筒里传出一声闷响,似有重物跌落。
江浸夜面对她耐心总是足够,也不催促,把电话握在手中,抽出空闲,不言一语看待眼前另一位手脚皆被捆绑的狼狈贵客,喝尽一盏茶水。
贵客正要开口。
江浸夜皱眉,眼底结一层厚厚冰霜,瞬时有人上前堵住他嘴巴,任他扯烂喉咙撕心裂肺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等好久,才等到林惊雾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江先生,您是不是这两天回来?”
他捏住个空杯在指尖转动,低声说:“本来是,现在不一定。”
林惊雾说:“那等您回来,我或许已经可以开始跟您说港语了。”
江浸夜还没出声。
那位贵客跪下,扇自己耳光,重重磕头。
几时开始,下跪磕头成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他曾经高傲到像是国王,是船王最宠爱的幼子,纨绔玩女人,没人敢多话。
听筒里又传来林惊雾的声音:“江先生?什么声音?你在说话?”
江浸夜表情始终未变,摁住玉扳指,将电话交给助理处理。
灿白灿白的光雪花一样落下。
等人走远。
他才皱眉开始对眼前人说:“你阿爸曾经欠我八百五十万,我放债利滚利,转眼他年事已高退位让贤还不起,你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