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钱。”长欣丝毫不让步,“你把钱折算给大哥,大哥照顾。”
长健反驳道:“就算我给钱,大哥也伺候不了!——大嫂还在床上瘫着,怎么照顾妈?”
生病的老人家躺在炕上,眼泪都还没有擦干,儿女们聚集在一起,竟在彼此推卸着责任。罗初生气道:“不管以后怎么养,人生病,第一要紧,总要先送去医院!”
长健看了一眼罗初,道:“大人说话,没你的事。”
罗初待要争辩几句,罗长欣一把拉住她,从包里拿出一沓得整整齐齐的红白票据撂在桌子上。那一看就很有分量。
长欣对哥哥们毫不客气:“这是之前住院的医药费,单子都在这。你们平摊一下,把钱转给我。”
长健倒是不犹豫,满口答应下来:“伺候老娘是儿子们的事情,丫头们本来不参与。你把单子放这,我算好了就给你。这几天我就睡这伺候妈。”
罗初急了,道:“伺候是没用的!要紧是先去医院!”
长健冷笑道:“去医院又何如,这大过年的也没有大夫给你看!”
罗初气得摔门而出。罗长欣追出去,道:“你这丫头,多大的气性!”
罗初道:“我不懂你们在争什么,奶奶的命就比你们争谁的责任大更重要吗?”
长欣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你要理解我。今天这个会,就是个面子会。他们把钱给我,说出去没人会觉得他们欺负我,我们兄妹三个是各尽其责。让他们商量轮流伺候的事情,就是给他们机会在尽孝——你得给他们台阶下。”
罗初道:“即便如此,就不能背着老人家吗?”
长欣紧跟着道:“明着说,都有人要推卸责任,背着还不知闹出多少事呢。再说,这也是你奶的意思。你还小,不懂这些。”
任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从没听过这些歪理由,但她没有置喙的余地,只好沉默着看他们表演。
亲戚们、堂姊妹们前来看望一番,就匆匆离开。他们各有各的生活,不能在李春仙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唯有阿初守在李春仙床边,日夜说些开怀的话来哄她开心。
往事随着祖孙俩的谈天而不断被记起,那曾是阿初珍藏一辈子的温暖。
两岁的时候,老祖母给阿初扎辫子,小小的辫子上挂着新买的会动的漂亮蝴蝶,别人都夸阿初好看。四岁的时候,阿初学画画,老祖母给阿初买彩色笔,是全村第一盒十二色的。祖母带着阿初画的画,拿去全村炫耀:看我的好阿初,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