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边一个一直趴在地上的土匪忽然起身跑过来道:“有一匹马,很快。”
柳鸿文一打手势,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身形又紧了紧,藏的更加仔细,不多时,果真有一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带着翻飞的泥土从林间的土路上呼啸而过。
那马上的人是军中打扮,一眼就能认出是传令兵,只是没有人去将他拦下,任由他平安离去。
大家都知道雄县已经打起来了,用不了多久鄚州的兵就会赶过来,如果快的话,寅时就能路过此地,拼命的时刻就要到了。
“哒哒、哒哒……”
远处再次传来马蹄声响,第二波传令兵到了,与前一班传令兵相距不足一刻钟。
“还有?”曹阔不由得低语。
“这是军中恐被人劫路掐断了通讯,才会在第一拨传令兵的后面再安排一拨,正常情况下后面应该还有一拨。”左攸轻轻的道。
话不多时,果然第三拨传令兵赶来,马催的尤为急切,看来战事对他们十分不利。
放这几拨马匹过去,柳鸿文已经胸有成竹,命令所有人补充食水后就地休息,四更天起身。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鄚州的救援的蹄声渐渐踏响了旷野,两千多土匪瞪着狼一样的眼睛看着几百骑兵从他们面前“轰隆轰隆”的冲了过去,所有人在这一刻轻轻拔出了手里的长刀,等待着鄚州即将到来的大队兵马。
前头的骑兵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有一战之力的还是人数众多的步兵,泥土中的腥味还未从鼻孔中离去,他们的脚步声就再次充斥着整片山林。
看着黑压压的人头走进埋伏圈,有胆小的土匪已经两腿发软了,想象中的大杀四方和现实中势力的悬殊让一些人在最短时间里认清了现实:两千对一万,这就是柳鸿文要下的决心!
没人知道鄚州到底会来多少人,这次埋伏成不成功完全是个未知数,到底打不打就看柳鸿文的心狠不狠,也只有他知道不狠不行,即使他默不作声,东来寒雁也会让南军发现他们的存在,黑旗卫绝对有这个能力,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为雄县争取时间。
鄚州的队伍已经过了近半,现在已经是最佳的时机,东莱寒雁人在马上手提长弓,一支响箭已经搭在弦上,静静的看着柳鸿文。
随着柳鸿文大手一挥,那支响箭便扎入夜空。
突然一阵刺耳的尖鸣划得南军身子一抖,这种畏惧来自灵魂深处,就好像幼兔踩中了捕兽夹。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