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主将要杀人立威了,自己若不执行,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头上,没奈何只得出去行刑。
他一把推开左右兵丁,抢了一个兵卒手里的大棍,口里喝了声:“米兄,怨就怨你碰上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吧。”
米进忠口中犹自不服:“赃官,爷爷打仗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呢。曹兄弟不要手下留情,打吧。”
棍子噼里啪啦打了下去,当真是棍棍见血。初时,米进忠还一声声高叫:“打得好!痛快!”十棍过去,已经喊不出声音了,十五棍之后,浑身血肉淋漓,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曹彬丢了大棍,慌忙跑进大帐:“都尉大人,米进忠已经挺刑不过,昏厥过去了,末将请求这五棍暂且记下,不然真真把他打死了。”
一旁小校也纷纷跪地求情。薛太岁冷声道:“罢了,若不是众将求情,定然将这厮打死在院落之外。来呀,既然留下了五棍,我也不要他还,绑在旗杆上,警示三军。”
曹彬还要再次求情,薛太岁一摆手:“曹千总若再求情就不用绑旗杆了,直接杀!”
曹彬没奈何,只得将一身血污米进忠绑在旗杆之上,看着米进忠亲兵一双双仇恨的眼睛盯着自己,曹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已经绑在了薛太岁的战车之上。
回到大帐之内,薛太岁已经摆上了热茶,笑着问道:“曹千总,为何我军粮草依然没有运出?”
曹彬一愣:“回都尉,大军不是还有一个半月才进兵吗?现在只是准备阶段,没有接到运粮的调令呀。”
薛太岁一指地图:“千总有所不知,此去白犀关需从左良卫和燕山两处出兵,地势平坦,有利于骑兵突袭。北蛮骑兵精良,若是等进兵之时我军再行运粮,半路之上定然有北蛮骑兵截粮,到时再派遣护卫军队,耗费过大,被动非常。”
曹彬疑惑道:“每次对北用兵,皆是两队随大军徐徐前进,方便护卫,那都尉大人的意思是......”
薛太岁继续指着白犀关沿路的四处高坡,开言道:“此四处为进兵白犀关必走之要道,地势突高,易守难攻,我已经派渝州乡勇把守此地。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即日起立刻运粮至四高坡之处,退可守卫粮草,保大军给养不失;进可为据点,攻城拔寨。”
曹彬出言道:“这倒是新奇之法,只是若北蛮出兵攻打四处高坡,我大军又未开拔,那时如何是好?”
薛太岁一笑:“诱敌出关,难道不比攻城拔寨容易的多?速速依计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