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兴高采烈的进了门,将食盒子往桌上一放,又差小厮去后堂拿两对碗筷来,这便把几份不同菜码的粥品在桌上一一摆开:
“夫人,对不起我去太久了!谁知道那粥铺生意好成这样!若不是他们认出了我是御鲲台的丫头,这会儿都不定回来呢。”
“他们怎么知道你是御鲲台的?”
“他们家当家的大师傅头先是服侍老爷的,这不老爷去了,他也就辞了工,出来自立门户。”
琼鸽边说着,边为林晚婧盛好了粥,递到她跟前:“夫人,您趁热尝尝!瑶柱鸡丝的,您最喜欢这口儿!”
既然说是帅府老师傅做的,林晚婧自是有些期待,可第一口刚到嘴里,她的眉头便微微蹙了起来,于是她又让琼鸽将其余几份都盛一些出来,一一品尝之后,神色凝重起来:
“这粥…不太对。”
琼鸽闻言一惊,忙自己尝了尝,疑惑道:
“嗯……虽然说味道一般般,却还是鲜甜的。夫人您觉得哪里不对?”
“你不觉得,这粥嚼起来像混了沙粒吗?极细极细的那种。”
李承泰闻言,赶紧也试了些,末了,与琼鸽面面相觑——这种感觉极难形容的,不硌牙,却在牙齿间留下细细的颗粒,仔细咀嚼便会觉得咯吱响,但又不影响下咽。若说瑶柱没清洗干净混进了泥沙,倒还说得过去,但连蛋花牛肉粥里都有,就不太能解释了。再转眼看林晚婧,却见她取了不同的粥码在帕子上倒了些许,仔细推开去,水痕和米粒剥离开,却在水痕晕湿的地方留下了些许闪亮的粉末。琼鸽凑上来看,惊讶道:
“天呐,好漂亮,这是什么?”
林晚婧却不答话,面色凝重道:
“这粥别喝了,我这儿有瓶玫瑰露,你俩一人拿支汤匙喝一些。等会儿我们去这家粥铺会会这位大师傅。”
刘道麟死于腹腔内出血,是个可大可小的病,若是发现及时,未必会危及生命。只是听说他自赣州遇袭有惊无险的回来之后,便一直说腹胀烧心,食不知味,不慕三餐。于是叶秋洛从粤省为他寻了个擅做羹粥的师傅,粥羹养胃易吸收,该是休养中的病人最好的餐食,就这一点而言,叶秋洛也算是有心了。
这位师傅,大约就是如今这粥铺的当家了。
听闻云帅夫人大驾光临,粥铺当家特地出了好远来迎接,又将她请进店里,好茶好点招待,于是林晚婧对自己方才的疑虑便不确定了——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男人看起来忠厚老实,怎么看都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