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开封天气冷得很,苏辂平日里离不开炭火,光是这一样花销就得让他哥多画了不少画。
苏不危也不知是不是接单接上头了,不管金刚给他找多少订单他都甘之如饴,今天又出去画画了。
许是他那花里胡哨的风格特别受富贾们欢迎,昨天那位甲方爸爸非常满意又给介绍了新单。
苏不危画了一整天才回来,修长的双手上满是斑斓的颜料。
苏辂坐在火炉前看书,瞥见苏不危回来了,忙叫人去给苏不危端盆水来洗手。他搁下手里的书,凑上前给亲哥送温暖:“哥啊,有没有人为难你?要是有人为难你,你一定要跟我讲,咱不受这个气!”
苏不危这几个月于人情世故上长进了不少,除了偶尔还是会为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耽搁许多时间外,基本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画师了。
听到弟弟关心的话语,苏不危心中一暖,说道:“哪有人会给我气受?画画的时候要是心中不顺,下笔也不会顺。他们都花钱买画了,肯定希望我能画好点,所以肯定不会为难我啊。”
要不是他惦记着家中的饭菜,今儿他也是要被主家留下用饭的!
苏辂见苏不危动作不疾不徐地洗着手,神色全无勉强,便也放下心来。
他是想锻炼锻炼亲哥,可也没想着让亲哥出去被人磋磨,他没那么丧心病狂!
到了饭点,文同和王安石便来了。
苏辂很好奇王安石长什么样,难得积极地出去相迎。
远远见到文同领进来的人,苏辂愣了一下,有点怀疑文同领进来的是不是包拯。
这人瞅着面色黧黑,眼神还挺锐利,与他对视后会无端生出种“我已经被他看穿了”的惶恐来。
现在他们在开封,来的是一个黑脸中年人!
瞧瞧来人这模样,这气势,不是包拯是谁?
苏辂正愣神着,苏洵已经迎了上去。他比王安石年长一轮,虽无官职在身,却也没太拘谨,两人互通姓名便介甫兄、明允兄地唤了起来。
苏辂听着他们对话,才知晓这人确实是王安石无疑。
只是王安石怎么长得这么黑?
这和他想象中的文坛大佬兼政坛大佬一点都不一样!
苏辂满脸狐疑地盯着王安石看,王安石自然注意到了。
他见出来了四个小子,就这个年纪最小,不由问道:“这便是你侄儿苏辂吗?”
苏辂眨巴一下眼,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