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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单于本来是抱了试试看的态度打算打一打试试,毕竟之前蛮族每年都想撕一块大魏的肉,但是每次都被打的落荒而逃。然而这次许是大魏的守卫懈怠了,亦或是蛮族人抱了背水一战的念头,蛮族人没费多少力气就打下了黄松峪,蛮族骑兵一路横冲直撞,直到蓟州黄崖关才堪堪停下脚步。
传讯兵把消息送到皇帝的案头时,皇帝正在宫中饮宴。带了暗红色血迹的战报摆在皇帝面前,皇帝一怒之下掀了桌子。底下的大臣们吓得跪了一地,暗暗祈祷着希望不被迁怒。皇帝下首坐着的风裕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双眸眯起,舔了舔唇角,邪气地笑起来。
风裕看着皇帝犹犹豫豫地看着他的模样,嘴角的弧度越发大起来。诚然大魏繁荣昌盛的名头传遍九州,然而盛名之下,真实的情况都有些可笑。皇帝还是皇子那会儿,曾经率军开疆拓土的老将已然迟暮,上一任皇帝的猜忌让一个个老将军不敢真正让自己的子孙辈入军锤炼,不知有多少好苗子被生生捧杀。而今数遍朝野上下,真正能领兵出征的竟只剩了裕王一个。这情况皇帝看得懂,风裕也懂,他看着皇帝犹豫半晌,最后写了诏书下旨给他的时候,后槽牙紧咬的模样,无端生出些悲凉之意。这皇位皇帝坐了十年,这天下掌了十年,早年那本就不多的兄弟情早就在这十年间被消磨了干净,只剩下入水草般疯狂滋生的猜忌,丝丝缕缕严丝合缝地长进了皇帝的心里。
征兵的诏书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贴到了大魏的大城小镇,征兵的比例还算人道,六抽一。即便如此,多数大姑娘小媳妇儿在送家里顶梁柱走的时候还是红了眼眶。征兵的诏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这不是送去兵营守守平平安安的城门的那种大头兵,是要去跟蛮子打仗的。这一去,不知会有多少人化为白骨守在边关,有多少人会成为再也回不去了春闺梦中人。
十六岁的李炾正是诏书上征召的青壮年。旁的有些家底的人家几乎都交了银子用银钱抵兵役,对那些大户人家来说,银钱再多也比不上命重要。然而李夫人左手抱着刚出生三个月的李炽,右手把连夜给李炾收拾好的行李交给他,李老爷拍拍他的肩膀,抬脚就把他踹出了门。
李炾背着包袱孤孤单单地走向城南兵营,洛阳城新征来的兵都被聚集在这里,约摸是随便训一训就要出征了。一座营帐里住四个人,李炾运气好,分到的营帐里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三个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其实每个帐子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两个老兵,只是老兵毕竟少,三个老兵一个新人的帐子在城南兵营可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