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光鲜,纵使她在听众心目中聪颖果敢,可李利星知道,她骨子深处,那一点永远都无法磨灭的自卑!
“我想你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你们俩的关系,很难长久。”
“你跟他坦白了吗?”这声音尖锐又刻薄:“你是被人扔在孤儿院门口的、你从小就要跟人抢食、读高中的学费是你没有自尊地千求万求,从孤儿院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嘴里求来的。”
“而你学生时代的生活费,是你出入各种场所打工赚来的,那些臭气熏天的大排档、那些不应该是你那个年纪进出的酒吧迪厅;你觉得凭自己赚来的钱很高贵?”
时怛转过身,冷冷地盯住她,手里的笔记本边角被捏得微微变了形。
李利星并没有被那双眼神所吓退:“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那些场所闹下的笑话?班主任去公安局领你,全班同学都知道,你被酒徒骚扰!”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不是你的第一次了,你被那些恶心吧啦的男人摸过多少次?
你向来都是忍的,忍完回来宿舍偷偷地哭,在冲凉房狠命地洗澡,那一次怎么就闹到人尽皆知了?你应该继续忍,才不会给全班同学笑话你的机会。”
“我说的这些,我猜你都没有坦白,对吧!”她口吻并不是疑问。
看见此时此刻眼前的人铁青着脸压制情绪的样子,李利星的火气终于有所下降,她眼里掠过一缕满意,抄起桌上的笔记,嚣张地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这一次,换她把她扔在了后面。
高跟鞋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声都在重击时怛的鼓膜,咚、咚、咚!
她像一株被霜打过的野草,高跟鞋声在耳畔一消失,身上的倒刺也一根根跟着杳无踪迹,戾气全消,勇气也无。
纵使她多么反感李利星,可是她的话,依然如同暮鼓晨钟,把沉浸在得到他的感情里洋洋自得的自己敲醒,告诉她,这一段感情对解宋来说,到底是否公平!
傍晚,她回到家中,匍一上楼,门口处摆放着一只膝盖高的大箱子,箱子上贴着一张便签。
她弯腰撕下来:中午经过,顺道把这些东西送上来。
第二行只有六个字,是便签主人细心的叮咛:东西重,分批搬。
她将没粘透明胶的箱子展开来,里头鲜牛奶、蓝莓、释迦、小零食,琳琅满目,躺了满满一大箱。
她把便签收进口袋里,开了门,尝试着把箱子抬起来,但只动了两个角——属实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