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刻,天已大亮。
尉迟乙结束了一早的操练,带着军师吴海升走到苏彧门前,就看到半个时辰之前被他派来送早膳的尉迟佑,此刻还端着馒头徘徊在门口。
他一脸疑惑:“阿佑你怎么还在这里?”
“平山王殿下似乎还没有醒。”尉迟佑有些拿不准,“平山王殿下自进屋之后就没有出来过,会不会……”
他脸上的担忧之色十分明显,军中一般寅时都已开始操练,而京城里的达官贵族也起得很早,即便是暴君苏琰也是寅时起床、卯时上朝,现在都已经是辰时,而苏彧还没有一点动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尉迟乙看了看自家侄子,又看向那道封闭着的木门,顺手接过尉迟佑手中的馒头,出声喊道:“平山王殿下可在屋内?”
他叫了三声,都没有听到应答,暗光从他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他抬起腿就把尉迟佑踹到门上去。
尉迟佑毫不设防,整个身躯就这样撞上了不大牢靠的木门。
木门顺势而破,一支利箭就冲着尉迟佑的命门而来,少年惊地反手拔出背上长刀,就是一刀劈下去。
然而利箭后竟连着长绳,尉迟佑的那一刀正好落在相连的长绳上,紧接着一个盛满水的木盆从天而降。
尉迟佑来不及出第二刀,连水带盆都重重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发出极其响亮的撞击声,光听声响就让人觉得疼。
尉迟乙迅速避开溅过来的水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干干净净的官靴,面露庆幸。
他朝着屋里望去,里间和外间之间隔了屏风,只能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从床上坐起——
他留给苏彧的这一间房是潼关这里最好的客房,有会客的外间与休息的内间。
潼关靠近京都,是一道用来守护皇城的关隘,总会有贵人前来巡视,因此上任潼关守将借着这个名头将这里所有的房间都修整了一遍,装潢铺张奢华。
如今倒是便宜了临时驻扎在这里的尉迟军。
尉迟乙并不理自己那被暗算了的侄子,扬起笑容,抬腿进去。
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他的腿被套进了绳圈之中,绳子绕过横梁急速往后撤,就把他挂到了半空之中。
顾不上掉落在地的馒头,尉迟乙立刻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砍断绳子单脚一跃而下。
眼见另一只脚就要落在馒头上,却见他一个鹞子翻身,拾起地上的馒头,又稳稳落在地上。
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