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上的灰尘,就塞进了自己的口中,然后尉迟乙笑着再次朝里走,手中的匕首却迟迟没有收起来。
苏彧睡了一个好觉,神清气爽,她昨天没有骗尉迟乙,刚刚穿越过来确实很累,她弄好一屋子的机关,再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身体,躺下就睡。
她转头望向一旁的梳妆台,铜镜里隐约能看清她的美貌——
原主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酒窝和身高也是一样的。
苏彧很满意,她最是知道这张脸的优势在哪里,要真换一张脸她还得重新研究。
听到外面动静,她迅速抓起一旁的衣物,暗自庆幸昨天睡觉的时候,没有把原主的束胸带给松掉。
潦草穿上外衣,一边用发绳扎着长发,一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苏彧便看到叼着馒头手持匕首的尉迟乙、一身狼狈顶着水盆的尉迟佑,以及站在门外目瞪口呆的吴海升。
苏彧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晚上一个人在房间,我怕再遇上那些刺客,所以才做了这些陷阱……完全没有料到尉迟将军会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来,尉迟将军……不会怪我吧?”
怪她?平山王这话可说反了,她是君他是臣,他擅自闯进来,错的是他,所以平山王这话究竟是故意向他示弱还是试探?
尉迟乙有些吃不准。
他一口咽下嘴里的馒头,再仔细打量房间里陷阱的布局,方才套住自己脚的绳子另一端垂着大石头就这样挂在窗外,由于潼关地势高,那石头乘势坠下直接把他这个九尺汉子给挂到横梁上。
还有那一支射向尉迟佑的箭用的是原本房间内用于装饰的弓,弓弦未绷紧,射出的箭无力才叫尉迟佑轻易避开,若换作军中的弓箭,尉迟佑未必能安然躲开。
一环套一环,处处都是巧思。
这个平山王实是与传闻大不相同。
尉迟乙探究地看向苏彧。
换了一身干净白衣的苏彧,稠丽之中含着几分清雅,消瘦的身姿亭亭而立,浑身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便是尉迟乙这个一贯看不上京城里阴柔美男审美的边关粗人也难得愣怔了一下,这位未来的天下之主容貌过盛到令人惊叹。
不管心里怪不怪,尉迟乙的嘴上自然是不能怪的,他似笑非笑:“臣怎么会怪殿下呢?还请殿下放心,只要臣在,尉迟军在,不会叫任何人伤害到殿下。”
尉迟乙漫不经心地收起匕首,问:“这里的机关是平山王殿下一人做的?”
苏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