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豫你效忠的对象究竟是高祖,宜都王,还是这个国家?!”蓟子训杀意未收,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到彦子,“你以为那三个人为什么废了庐陵王?庐陵王仪貌俊美,神情秀彻,年十二便随高祖北伐平定关中留驻长安,结果呢?赐无节制,带着将士大掠财宝美女。德轻于才,如何为人君?”
吼出来了之后的蓟子训方才稍微舒缓了过来,收敛了怒火,看着到彦之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或对尔等而言,宗文是废主之人,但在我看来,他不过是觉得少帝不为人君罢了。宜都王可以说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对其担忧我自然理解,但你要记得,你效忠的是这个国家,在这方面,你还需要向宗文学习。”
徐羡之现在贵为宰相,此时少帝巳废,徐羡之在朝野几乎是独揽大权。在整个宋国,还敢称徐羡之为宗文的,可能也只有蓟子训了。
到彦之知道,这倒不是徐羡之的影响力不够,而是蓟子训真的就不怕这些。或许在徐羡之面前,蓟子训会尊称他一身宰相,但这只是礼数要求罢了。
到彦之认识蓟子训十余载,他自己巳经开始长有华发,蓟子训的外貌却没有任何变化。蓟子训的存在,除了他和宜都王刘义隆以外,没有人清楚,只是知道到彦之身边有一个谋士。
“宜都王若害怕,尔等当用行动为其壮胆;宜都王若有惑,尔等需为之解谜;宜都王若有所不为,尔等要勇于谏言。”蓟子训手指敲击棋盘示意到彦之起身,“宜都王年少,见到中书令后不免猜疑畏惧,你要多劝劝他。”
“宰相等人能诱骗少帝废庐陵王,难保不会诱杀宜都王呀。”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处,蓟子训叹了一口气,但这会儿他却也想通了:人心难测,当年自家俩兄长都可以反目成仇,谁又能保证臣子能始终怀揣一颗忠诚之心呢。
“你去打开榻左侧柜子的第三格,把里面的木盒拿过来。”
到彦之闻言其身,将柜子中一个刻有“䍶”字的木盒取了出来递给蓟子训。蓟子训打开了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段被打磨成圆弧形状的兽骨。兽骨白润,两端穿孔,分别有细布条穿过。
“你把头伸过来。”
到彦之赶紧坐下,头靠了过去,蓟子训却将脑袋侧着面向了自己,弧形的兽骨紧贴到彦之左耳,布条一圈一圈地缠绕着耳朵,最后将兽骨与左耳紧紧包覆在了一起。
“你能听见我说吗?”
脑海里响起的男声惊得到彦之直起身子,若不是声音熟悉,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