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刺进来的时候,左小吟已经彻底丧失了神智。软成一团,以一个扭曲僵硬的姿态伸着手,侧着头歪在一边,嘴大大的张着,嘴角不知为何血肉模糊。猩红的血,顺着嘴角不断流下,那双曾经明亮澄澈的眼睛里,散着瞳线,在整个毁容的脸上显得突兀而安宁。
死一样的安宁。
只有眼角那两行浓重的红色血泪,如一笔惊悚的写意,森然而绝望。
鬼刺面色瞬间冷了几分,他大步走到左小吟面前,扶起她的肩膀,探了下鼻息。有微弱的气息还在,人并未死。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边尴尬站着的应蝉落,没有说话,掰开了她的嘴,从袖子里拿出一粒丹药灌进了左小吟的嘴里。
可是等左小吟张开嘴的时候,饶是鬼刺一直冷静着没有发作也再也没有忍住了。
“应蝉落!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听到这冷意森森的质问,应蝉落脸色白了几白,朝后退了两步撞上了再次笼罩在黑色兜帽里的简止言。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求救的看向简止言,简止言对他使了一个不要怕的眼神。应蝉落无奈,只能咬着牙麻着头皮说:“这是九阁之事,阿刺你最好不要问。”
“不要问?!”鬼刺指着左小吟的喉咙,“你看看你都对她做了什么?!你把她的喉咙烫成了什么样?你到底做了什么?”话未完他忽然看到丢在一边的细长铁棍,顿时,他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了。
“你用烙铁刺扎到她喉咙了?你扎了她多少下能让她的喉咙烂到如此地步?!她一个弱女子关你们九阁什么密案?!”他是真的生气了。的确,他鬼刺是心狠手辣,对于上刑,他早已经麻木不堪,更加歹毒一百倍一千倍的刑他也无所谓。只是他却不是那种黑白颠倒不明事理的人!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律公法平,有罪则罚,无辜当护,九尺明净,无冤无弊!他鬼刺一生就是为了公正而出生,这是他的底线!可是你九阁,今天打着密案之名,对一个根本还不确定究竟是否需要上刑的无辜女子如此,让他堂堂大狴司正卿如何担当?!
“阿刺~你”应蝉落见鬼刺真生气了,顿时有些慌了。刚想开口解释,身后的简止言一把拉住了他。
“我说狴司大人,您不觉得您管的有点多了?赣国之内,九阁独高处之内务,外政之朝绝不能淆,亦否束亦否约。您忘记了?九阁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您评头论足了?白鹄大人乃九阁长老之一,您连他都敢顶撞的话,却是当当把律法十条给忘记的干干净净了?区区一个罪臣之女,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