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应兄夜半来访,所为何事。”简止言着履站起,走过来关了门,引着应蝉落走向一边的侧房。
应蝉落苦了脸:“我真不知道你在忙这个,不然打死我都不敢夜半来访的!”
“无碍。于是,何事。”简止言端了茶具,当真是不在乎自己私中密事暴于他人眼前。
见他这样,应蝉落也不再绕圈,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趴在桌子上极其沮丧道:“阿刺不信我。”
“猜到了。”简止言低眉点了茶炉,把紫晶壶温上。
“好吧,难得我把鱼雁书真本给了他,可恶,他居然不信我!”
“不信归不信,结果呢。”
“结果还是我们想的一样,阿刺已经被我拉下水了,他不可能会轻易罢手。南狼也好,乔楚也好,他那性子是绝计会彻查到底的。有阿刺明着查他们来给我们当挡箭牌,还能让我们假他之手得到最有利的信息,区区一个鱼雁书换得,值了。”
简止言没有接话,轻轻地掀开壶盖,细致拿着小茶扇刮去滚水上泛起的白沫。
“哦对了,我想说,阿刺那性子和手段,迟早会发现左盈是血引一事。我想,你最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她藏到你这里还这般夜夜笙歌。你要知道,她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工具。如果因她而坏了大事”应蝉落目光飘飘荡荡,暧昧地滑过那边内房。
“我不过是在确认左盈是否真为血引。”简止言漠然打断应蝉落的话,端起紫晶壶,冲进茶盏,看着干绿的清茶在水里沉沉浮浮。
“咳,我知道是我操多心了。看你对那丫头的手段,就该知道你这人,根本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更哪知风月之妙,哈哈。”应蝉落了然一笑,碧色的眼睛里轻佻而纯净。“不过,还需要这么确认么?当初你第一次看到鱼雁书,就毋定血引必为左盈,可你现在,怎地又开始动摇了?”
洗净茶,简止言停下了。垂睫弯唇一勾,笑得轻淡。“左卫太可疑了。”
“什么?”
“我从一开始见到鱼雁书真本时就疑惑,为什么鱼雁书上的字,会是我和左小吟之间发明的暗号呢。你不觉得,作为一个被当成下人一样养活的私生女,左卫对左小吟,太过上心了么。”
“额,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就是左卫写的呢?”
“左卫是左撇子,字尾习惯右上挑勾。这几年于他身侧,你当我吃白饭么?”
“好吧。于是,你还在怀疑左小吟其实是血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