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到傍晚的时候,毫无征兆地下了起来。
挟着北风,滚烈滚烈嘶吼而来。姿容如来自天尽地白色野马,雷鼓奔腾。
左小吟刚一支开窗,就被外面的暴雪给刮了个心颤。外面的两个守卫,依然雷打不动地站在那守着。
鬼刺的承诺,沉沉静静地在心里漂浮。但是她知,那漂浮无依的希望,不过水中浮月。
轻攥了手,她探出头,对着侍卫的方向咳了两下。
其中一个侍卫走到窗边,木讷地问:“姑娘有事?”
左小吟面色虚弱,扶着额说:“这窗大约是坏了,合也合不去,吹得我着了风寒。”后又捂着失色的唇,用力地咳着,好似要把肺咳出。
那侍卫有些迷惑,显是不知如何是好。去跟另外一个侍卫嘀咕了两句,复又折返,开了门进来说:“姑娘,我帮你看看。”
但若平时,这侍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管这一小小女囚的死活。奈何鬼刺,简止言这些他们招惹不起的大人物,三番两次动作,倒叫他们无端地心里头也看出些许要进端倪,生怕这女囚出了一点差错。
无奈之下,一人守在外面,一人进来替她看看,倒也不失妥当。
左小吟招那侍卫走近,低着眼眉站到他后面,一边用手指着窗口:“你看,那个窗棂那的木头是不是坏掉了?”一边指着,人却趁着他专注于窗棂的时候,一手提了桌上的大理石镇纸,照着他的后颈狠狠一下。
砰地一声。
猝不及防地守卫在这么一下重击后,晕倒在地上。
这动静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显然引起了外面那个守卫的警惕。他一边喊着同伴的名字,一边问:“姑娘,怎么了?”
这边回答他的,是左小吟带着惊吓的哭泣:“他,他他。”
那侍卫一听,也念不了那么多,提着刀就冲了进来。
刚一冲进来,藏在门口的左小吟,故计重施,狠狠地把镇纸对着他的后颈拍了下去。
料理好两个守卫,左小吟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扒下来外套仔细穿上,把他腰间的禁卫牌子卸到自己腰上。还好,这禁卫的衣服其实就是盔甲,不但有头盔遮着面容,连身形也被很好的遮掩住了。她又对着镜子四下调整了头盔,确定看不出面容之后,四下看了看,偷偷从后门跑了出去。
雪越下越大,风如刀割。一片白茫茫地视野中,她艰难地朝着狴司的方向跑着。忽到了分岔路口,一条,是通往外面的官路,笔直而宽坦。一条,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