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可见前面丈八狱墙,好似巨兽的血盆大口,分外可怕而阴森。
她抱紧了自己的肩膀,深深呼吸了两口气。
还有个人,在等着她。
乔装成禁卫的左小吟,进入第一道门的时候就被人拦了下来。
那守门地狱卒看了看她,说:“监刑禁卫不是早已经到齐了么,你是哪家卫队的?”
左小吟压着鼻音粗着嗓子,嘟哝道:“我这是今生了病修了懒,偷偷又想在被发现之前赶回去。大哥,你看这大冷天的,兄弟我要不是病的厉害我也不至于犯这小点子不是?”
说罢,又从自己身上卷出几两碎银子,塞与那卒。
那卒一接了银子,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手,拍了拍她肩膀说:“快去吧,我瞅着刑台上那人也熬不过今个晚上。你过去仔细着点,别让他今天死了。”
左小吟心里瞬间凉到了底。
她不动声色地道了谢,匆忙就冲着刑台地方向跑了过去。
刑台很高,远远映入眼底,拖沓着古老而衰丧地影子。欲落未落的夜色,浸着已下透彻地雪,掩着那罪恶地高台,无端地绝望而血腥。
像一尊,行将就木地山神。
左小吟走近了。
脚步忽然停滞。
她仰着头,盯着那高渺的刑台,睁大了眼睛,任凭风雪一口一口如烈酒浇入胸口。
以天地为背景地少年,单薄而渺小。支撑着身体地锁链,穿过肩膀,高悬于天际。
他垂着头,身上结了厚重地冰雪。不清面目,不明生死。
尔时,她分明听见切楚而凄厉地寒风,竟怎地呜咽如一稚儿。
通往刑台上的路,是一条环形漫长的碎石梯。
她一步步朝上走着,艰难无比地顶风而行。平素里积乱嫌恨地心境,忽静止地可怕。她初听见自己的呼吸,自己地心跳。
又这一路行来,见一幕幕如同昨日繁花,愈加的清晰而明了。
那少年张扬不羁的傲慢,明亮近乎透明的笑。她步步加快,一路踉跄而跌宕。
上气不接下气的奔到最高处的时候,到迎面走来一个监刑的禁卫。那人一瞅她那装扮,倒也没察觉不妥,只是有些不善地口气训斥道:“怎么刚来?!赶紧去接值去!”
左小吟兀自盯着高台之上,只见粗亮的锁链,被紧紧地坠了下去。她低了头,卑自着朝着刑台走了去。许是已近夜晚当吃饭的时辰,这会台上监刑的,只有一个禁卫和刚才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