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顺安损德谋财 伍挺举恃义撑持
在齐伯与葛荔的张罗下,挺举与碧瑶的大喜日子终于来了。
阳光明媚,清风摇叶。
院门上贴着喜联,挂起两盏红灯笼。院中更是喜气洋洋,中堂并列摆着伍中和与鲁俊逸的遗像。遗像两侧,各点两支大红烛。
场面凝重,除阿姨、齐伯、葛荔之外,没有贺喜人。
碧瑶身披白纱,头戴红巾,与身穿长衫的挺举双双跪在中堂。
充当证婚人与长辈的齐伯站在一边,神色凝重地望着这对新人。
婚礼进入最关键的一环,拜天地。
媒人葛荔兼任司仪拖长声音:“一拜天地!”
二人拜天拜地。
“二拜高堂!”
二人对着两张遗像叩拜。
“夫妻对拜!”
挺举、碧瑶双双对拜。
“入洞房!”
葛荔瞄向通往洞房的楼梯。
按照宁波的婚俗礼仪,通过洞房的路要铺上空面袋,取代代传递之意。齐伯从米行借来二十只空米袋,早已依序铺向楼梯口,一直铺到二楼的新房门口。
挺举、碧瑶双双站起。
按照仪式,新郎必须抱着新娘,踏着这些空麻袋,一直走进洞房。然后,由新郎官揭去盖头。
挺举做好准备,碧瑶却迟迟不动。
葛荔走过来,扶住碧瑶:“阿妹,该入洞房了!”
几乎是在突然之间,碧瑶爆发了,自己动手揭开红头巾,啪地扔到地上,挣脱葛荔,发疯般扑向几案,双手捧过鲁俊逸的遗像,抱在怀里,声音撕心裂肺:“阿爸⋯⋯阿爸⋯⋯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阿爸⋯⋯”
看着碧瑶的伤心,感受着她的痛,在场几人全都出泪了。
葛荔走到挺举身边,捏紧他的手,眼里盈着泪。
齐伯擦去泪,拾起红头巾,走上来,轻抚碧瑶的头发:“瑶儿,今朝是个喜日子,你的阿爸正在为你高兴呢。来,将这个戴上!”
碧瑶哽咽几声,止住。
齐伯将头巾重新盖到她的头上。
葛荔松开挺举的手,推他一把。
挺举迟疑一下,看着葛荔。
葛荔白他一眼:“看我做啥?抱新人哪!”
挺举抱起碧瑶,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葛荔冲齐伯一笑:“七阿公,我们这也上去,该闹新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