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拿起桌上的茶盏,浅尝一口,她用余光看向跪在地上愁眉不展的顾念之,轻笑一声,她就晓得这件事没那么好处理。
沈清棠那个狐媚子,一天天就不想着干正经事,只想着勾搭眼前的人,有时候,赵昭都想感叹一句,沈清棠好本事,能把顾念之吃的死死的。
她也没理会跪在地上的顾念之,只是朝着一旁的人说道:“快喊人将三少夫人请过来。”
那人将要走,赵昭又加了句:“莫要说小三爷在这,就说,我有事要寻她。”
“是,奴婢这就去。”侍女快速离去。
赵昭坐在位置上,想吃趁着自己还觉得有些舒服,先吃些可口的果子,等谢凉欢到的时候,她赶紧做好,一脸严肃的看着顾念之。
“母亲。”谢凉欢一进门就看到了顾念之,她方才还觉得疑惑,为何没看着他,现下,见人跪在这,一切都明了了。
她带着笑,越过顾念之,走到赵昭身边,嗔怪道:“我还以为母亲一个人觉得闷得发慌,想找我解闷呢。”
谢凉欢其实更想说的是,来都来了,见到这么一个晦气东西,我还不如不来呢。
她坐到赵昭身旁,喝了一小口茶。
“之前我不是说了,要给你做主吗?”赵昭抬眼看顾念之,心中涌起一团无名的火。“今个人来了,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好戏是要登台了?
谢凉欢心中一喜,都没想着为顾念之说话,而是顺着赵昭的话,笑着说:“母亲是长辈,我什么都依着您。”
“凉欢!”顾念之猛的抬眸,他可是千盼万盼,将眼前之人盼来,本以为谢凉欢会念着夫妻之间的情分,为自己说上几句话。
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是想让自己去死吗?
“怎么了?”谢凉欢一脸无辜地看着赵昭,满心欢喜的说:“母亲是长辈,我们自然是要听她的话,难道不是吗?小三爷?”
此时的顾念之才猛地发现,谢凉欢好久没喊自己一声夫君了,再也不是打趣的说自己是什么小三爷了。
他压低了声音,有些无奈地说:“我与沈清棠并无半点纠葛。”
谢凉欢看向他,疑惑地说道:“为何我不觉得呢?夫君带着长宁郡主进京,搞得声势浩荡得不行,我和母亲还以为你看我看得厌烦了,想着纳妾呢?”
还没等顾念之出言反驳,谢凉欢嗔怪道:“早晓得小三爷有这样的想法,我也犯不着嫁到顾家,惹人嫌,小三爷,你想想,沈清棠可是长宁君主,岂能委身做妾?”
“谢凉欢!你不要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
顾念之被气得不行,这两个女人就不能听自己说话吗?
他猛地发现,自己说什么,她们都是不信的,只能叹气。
“我可没说小三爷待我不好,毕竟。我在通州的时候,被人砸了脑袋,小三爷在百忙之中,说过几句安慰的话,我现在还记在心里呢。”
谢凉欢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发自腹诽的感动,当然,这其中还带着几分阴阳和演的成分。
顾念之听这话,眼神逐渐暗淡下来。“凉欢,那段时间,沈清棠生死未卜,她是因为我才躺在病榻上的。”
“真好笑。”赵昭没忍住笑出了声。“三言两语就能敷衍我的儿媳?你面子可真大!沈清棠病得很严重吗?严重到你不去在乎自己的夫人?”
赵昭越说越气恼,又砸了茶杯,冷嘲道:“你可真是个男人啊!顾念之!我们顾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玩意?”
越说,赵昭越来火,干脆就不说了,将战场还给这小两口。
“事发突然,我脑袋很乱。凉欢,这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对天起誓!真的!我顾念之此生都不会辜负你。”
顾念之跪在地上,往谢凉话的方向走了走,等两人双目对视,他才停下。
“我信你。”谢凉欢抿唇,也没拂了眼前之人的面子,可下一句话,还是带着几分锋芒。“若此前,是情非得已,事出有因,为何这一次小三爷和长宁郡主进京,没有分两路人马?而是浩浩荡荡地进来?”
她虽然不在乎这些事情了,但府内侍女、小厮说的话,她还是能听得到的。
京城内外,都在讨论这件事,他不仅不在乎,还和沈清棠一块骑马进入京城,最好笑的是,沈清棠还想借此机会进入顾家。
谢凉欢抬眸,冷笑道:“莫不是小三爷一早就想好了对策?让长宁郡主当平妻?或是,修了我?别说妾室了,她可是千金之躯。”
赵昭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念之,你总是要给她一个说法的!凉欢是谢家的女儿,金尊玉贵,养这么一个聪慧、识大体、文韬武略的女儿,可不是光给银子就能做到的。”
谢家的女儿,可不是别家的,顾念之不晓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赵昭岂会不晓得?
她只能在心中感慨,顾念之真蠢啊!
“我……”顾念之沉思良久,才说道:“我只是想她身体不适,又舟车劳累,就顺着她的意思,让她骑马,原本两人的距离还是还是稍远的,可快入京,人多了,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她才到我身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怕是个傻子都知晓发生了何事。
顾念之这是被沈清棠摆了一道!
“母亲!凉欢!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和沈清棠真的不会发生任何的事情,她,也不会进顾家的大门。”
顾念之目光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沈清棠满京城的说你,负了她?她可是挨了那一斧子,今生难有身孕的!”
赵昭是个过来人,知晓外头的那些风言风语,往后的半年,这夫妻俩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顾念之抬头,一字一句说得很是清楚。
“我与沈清棠自幼相识,当时有人偷袭我,从袖中掏出一斧子,沈清棠见着了,替我挨了一斧子,我心怀感激,衣不解带地伺候了半月!为了她更是请来了药王谷的传人,洛婉婉替她治病,于情于理,我都做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