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真是大度,那俩小子也是幸运了。”
林间小道,花虎跑步跟着姜臣的小电驴,一脸羡慕,回想自己几次得罪姜臣,那罪受的可一点都不轻。
反观刚才守门的那两人,姜臣竟然一言放过了他们,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们也没得罪我啥。”
姜臣骑着小电驴,慢悠悠的前进着,淡笑道:“又不像你,每次冲撞的是我老婆,得罪我可以,得罪我老婆就万万不行了。”
花虎尴尬地笑了笑。
在两人身后,黑色奔驰车缓缓前进着,紧紧跟随。
会客厅,曾人王满面红光。
前脚刚收到了忠伯关于大老板给老婆办生日宴的请柬,后脚大老板就亲自到他这了。
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对于姜臣,他打心眼里仰望,不敢造次。
忠伯在他眼中,已然是巍峨泰山。
忠伯的大老板,岂不是问鼎苍穹了?
要是能交好,得到扶持,他未来的眼界就可以不再局限于江北这一隅之地了。
眼见着姜臣被花虎领进来,曾人王急忙上前,魁梧的身子微躬着,粗狂满是胡须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
这一幕,看得花虎一阵呆滞,已经不记得曾人亡有多少年没露出过这么谄媚的样子了。
“姜先生大驾光临,让我这清风小筑蓬荜生辉,请上坐,花虎奉茶。”
曾人亡将姜臣请到了主位上,自己则在旁作陪。
姜臣也不在意,云淡风轻的坐了下来,和在家里的气势,天差万别。
“不知姜先生登门,有何要事?”曾人王感受到姜臣身上的气势变化,不由得忐忑起来,难道又是手底下的哪位,得罪了姜先生老婆?
“我丈母娘的赌债,是你手底下人放出去的?”姜臣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对于这个忠伯的半个徒弟,他还不用什么客气的。
曾人王脸色大变,急忙抱拳否认道:“姜先生恕罪,我手底下确有放贷赌档,但真不知道会牵连到姜先生丈母娘。”
“查!”
姜臣平静一语,他能心平气和的来找曾人王,是想解决这事,而不是问罪来的。
曾人王手底下那么多赚钱的营生,又不是谁都认识他家人,误伤也是难免的,况且这次又不是以往那般,奔着人来的。
曾人王脸色有些泛白,不敢怠慢,急忙喝令花虎调查。
等花虎离开后,曾人王忽然噗通跪在了地上,惶恐莫名。
若是这一幕被旁人看到,绝对会惊掉大牙,跺一脚都能让江北颤抖的凶神,居然会下跪?
“姜先生恕罪,此事我确实不知晓,一旦查明,我即刻让人将赌债一笔勾销。”
曾人王言辞恳切,不带丝毫作假。
他有如今的成就,都是忠伯一手扶持,而姜臣又是忠伯的大老板。
几次三番得罪到姜臣,这让他有种随时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感觉。
哪怕他如今身居高位,称号凶神,叱咤江北。
可他心里清楚,在姜臣这样的大人物面前,他这点分量,姜臣一句话就能解决。
“起来吧,我只是来解决此事,不是来问罪你的。”
姜臣摆摆手,端起茶杯,轻泯一口:“若真是问罪,就不是我登门了,而是阿忠前来了。”
“多谢姜先生。”曾人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恭敬地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十分钟后,花虎满头大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查出来了,我们手下赌档并没有姜先生丈母娘的参赌记录。”
没有?
姜臣眉头微皱,疑惑地看向花虎。
整个江北都在曾人王的掌控中,地下凶神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赌博这样的暴利营生,定然是被曾人王一手垄断了。
偏偏,曾人王赌档中却没有丈母娘的赌博记录,难道丈母娘不是在江北赌博的?
砰!
姜臣的一举一动,都在曾人王的观察中,仅仅一皱眉,便让他心脏狂跳,急忙一步上前,踹在了花虎的脚上:“姜先生都登门了,还敢说谎?”
花虎吃痛,五官有些扭曲,但还是摇头否定道:“真的全部调查过了,没有记录啊。”
“五百万赌债怎么可能没有记录?”姜臣的声音有些低沉了。
五百万?!
曾人王和花虎同时心惊肉跳,怪不得姜先生会亲自登门了。
刚才交好的心思,此时荡然无存,曾人王有种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的感觉。
咬了咬牙:“立刻给我查,如果咱们赌档没有记录,那就一定是有人踩过界,捞到江北来了!”
此话也印证了刚才姜臣的猜测,江北的地下赌档,确实尽皆被曾人王掌控。
花虎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不敢怠慢,拿起手机就开始发送消息,甚至因为太过紧张,双手都颤抖着,好几次发送错误。
五百万的赌债,这么大的一笔款项,若是查不出来,指不定姜先生的怒火就得撒到他们身上了。
不管是他,还是曾人王,都承受不起。
姜臣并未理会,泯了一口茶水,便闭上眼睛,假寐着。
曾人王和花虎还不敢在这件事上欺骗他,如果真是有人踩过界了,那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江北凶神,威名赫赫。
谁都知道曾人王的存在,却还敢踩到江北这块地盘上,那对方实力一定是不惧曾人王了。
当然,也不乏有愣头青存在,但姜臣更倾向是前一种。
如果是这样,曾人王这条道,怕是就走不通了。
“查到了!”
花虎激动地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转而怒目圆瞪:“该死,居然是东山的马阎王手下的人干的。”
嗡!
话音刚落,曾人王身上衣袍猛然鼓起,掀起一股罡风。
一股强烈的杀意轰然充斥会客厅。
曾人王睚眦欲裂:“马阎王的手下,敢踩到我的地盘上来?他是当我曾人王死了吗?”
姜臣睁开眼睛,目光深邃:“东山市的那位马阎王,和你实力相差无几?”
江北和东山,以江划分,北部是江北市,南部依靠山脉,城市得名东山。
不过由于地理因素的限制,东山市的经济却是比江北落后了一大截。
曾人王的气势收敛了几分,沉声道:“对,马阎王前些年趁着江北混乱之际,想要趁机侵占江北,当时我在忠伯扶持下崛起,上百次火拼,才将他赶回了东山。”
“老对头。”姜臣笑了笑。
花虎紧跟着又说道:“这次貌似是马阎王的那几个手下,故意过来做局,被算计的人,还不止姜先生丈母娘一人,涉及的金额很巨大。”
“几个手下,还做不出这么大的局。”
姜臣起身,迈步朝外走去,“既然他们踩过界了,念你帮我调查一事,我帮你踩回去。”
声音如刀,凌厉肃杀。
曾人王和花虎对视一眼,顿时狂喜起来。
如果姜先生出手,那东山……
“多谢姜先生!”曾人王急忙对着离开的姜臣抱拳感激。
当姜臣赶到东山市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诺大的城市,展现出了和白日里不一样的生机。
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
而在某些场所,却是醉酒笙歌。
思贝斯酒吧。
一位头发花白,尖嘴猴腮,目光阴翳的中年人,正怀抱着两位娇柔美女,站在专属二楼包厢内,眺望着头顶乌云满布阴沉沉的夜空,满脸笑意。
“马阎王,那边好大一片乌云飘过来了,今晚怕是要下雨了。”一个手下醉醺醺的说。
“屁才是乌云!那特么是江北的钱啊!”
马阎王激动地双手在两位美女腰间狠掐了一把:“老子就是告诉曾人王那莽夫,当年他把我赶回东山,老子照样能过界去他那捞钱。”
恰在此时。
乌云飘到了酒吧上空。
而在酒吧一楼,姜臣缓缓走进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