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仗着身后的权势,专门欺负人么?! 魏则昭,其祖父魏行艾,先皇封的定侯,与齐侯李淇相对,是大周朝的两大侯爷。当时先皇有言,文齐天下,武定江山。就是大赞他二人,并取其中“齐”、“定”为他们的封号。 就冲着先皇的那话,便可知他二人在朝中的地位。至于韩仁义的那个韩侯爷,自然是完全不能与其相提并论,朝中真正的显赫权贵们并不瞧得上它。 因此,韩亦旭在学堂会有那般处境,除了有部分其自身原因外,当然这身份地位也是其中的一方面因素。 可是,就算是如此,也能成为他们打人的缘由?且还使得好好的人成了这样,躺在炕上生死不知?这般欺霸行为,就算是韩云沚作为旁观者都愤恨难忍,更何况就是发生在韩亦旭身上? 想着回来时,自己还在街摊上给他买的那本与木雕有些关系的书册,以及那个放大镜,没等送出去呢,人就成这样了! 越想,韩云沚便越气氛,焦躁。 一整天来,几乎是做什么都不顺。先莫名被人撞了被人骂,丫鬟遭人打;兴冲冲去找韩氏他们却白等那么些时间还是败兴而归;回到府里,好不容易放缓心情,却没想到又遇上这么个事。 韩云沚气急,在外间来回地急转圈,耳边充满了各种混乱焦躁的声音。 眼神无意间落在墙角高凳上的一个青瓷长口瓶中歪插着的鸡毛掸子,眸光几番闪烁,而后韩云沚费着劲儿的将其拿出,转身问道,“这会学堂放了没?” 显然没领会到韩云沚此问话何意,但长青还是习惯性的回了,“还没,约得要在有小半个时辰。” 小半个时辰?那时间还充裕呢吧! “长青领路,跟我去学堂。”韩云沚当机立断。 长青一愣,心头划过一丝不安,“六小姐这时去学堂作甚?” “少废话。”没有回答,韩云沚转脸,瞪了眼他,而后手握着鸡毛掸子,匆匆就出了门。 见此,长青说不清心里头是何滋味想法,忙得跟上。 同来时一般,院里还是乌糟糟的,甚至更多了些,说是二房、三方也来了人。韩云沚没看一眼,便直冲冲地出了院。不过院里的人倒是注意到了她,可毕竟不熟,也没人上去询问,更见她匆匆离开,也以为是有什么事,眨眼注意力有又重新转回韩亦旭的伤势上。 韩云沚一路走得很快,长青勉强才没落下,可便是如此,也拖后了好长一段。 匆匆出了门,便见到门口停着的马车,上面还标有韩府的标记。大约是歇在这,准备送大夫的,但不管怎么样,她先用了吧。 二话没说,韩云沚便上了车,车夫是个年轻的小子,忙得要拦,“小姐,这车是要送大夫的。” “大夫一时半会还不走,你先送我,有急事。”韩云沚阴沉着脸,冷冷开口,那露出的气势,还真把车夫给惊吓着了。 正当他再要开口时,长青上气不接下气地总算出现了,在听到韩云沚的声音后,,忙跑过来。 “长青?”车夫没想到是七少爷的小厮,且见他跑得那模样,不由诧异。 爬上车座,长青挥着胳膊,口中支吾着完全听不清说什么。 “你先歇会,慢点说?你怎么又出来了?这么急得要做什么?” “去,学,学堂,快!”长青好不容易喘匀气,急忙道。年轻车夫听了,又见他如此着急的模样,只当是什么大事,二话没说,便上了车,驾了马车匆匆赶去。 “长青,这时候去学堂有何事?瞧你急的?”边驾着车,车夫好奇问道,后压了声,“车里的是哪位小姐?” “六小姐。”片刻后,长青回道,“反正南子哥你快些就是。” 大约是跑得够快,没一刻钟的功夫,马车就停了,长青正要提醒下韩云沚,却不想嘴还没张,车门便被推开,而后一个灵巧的身影瞬时下了车。 见此,长青忙下车,走在前头带路。 “砰砰砰……”走到门前,韩云沚握了拳头,直接就开始敲,那劲儿,敲得门都在震,而如此响的敲门声,也很快引得了门房的不满,怒骂着匆匆来开门。 “你们谁……”门房话没说完,韩云沚直接推开了他冲进去,长青也只来得及对其福了下身,赶忙赶去。 被突来这遭惊楞住的门房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嚷着道,“诶,女娃子不准进……”后又嘟囔了句,“那小厮,不是那韩少爷身边的么?” 学堂门进去就是个宽阔的大院子,也有道垂花门,再进去,又是个大院落,布置简洁大方,绿树芳草环绕,隐可见里面有院落。 跟着长青,一路朝东北角穿过去,绕过假山,便到了一座院前,院内静悄悄一片。到了这,韩云沚的急切倒是缓了不少,一路走进去。 “东屋是读书习字,西屋主要进行棋乐,正屋是休息用食的。”长青跟在韩云沚身侧,小声介绍。 走近东屋,透过窗,可见数十名男孩正端正身体,一笔一划地写着大字。屋里并没有夫子的身影。 昂首挺胸,背起手,韩云沚轻推门而入。响动声惊醒了众人,以为是夫子,一个个便更认真了起来,连脸上的表情都更肃穆端正。可半晌不见说话,有人便守不住地抬头偷眼瞧去,而在发现竟是个小姑娘后,不由惊呼出声。 “你谁?怎么到这来了?” 随着一人出声,其他的也纷纷放下笔,抬头看去,紧接着便是好一阵骚动。片刻而后,他们才注意到门边上站着的长青。 “长青你怎么回来了?!”又不知是谁率先出了声。 韩云沚不苟言笑,一双杏眼冷冷扫过屋里众人,半晌后才道,“魏则昭、钱之越、莫辰峰、赵谦、孙琏,都是谁?” 粉唇微动,发声清楚,唇齿清晰。 随即屋内又起了一阵骚动,众人低声嘀咕,被点了名的五人也都是一头雾水,而后,魏则昭率先站起,紧接着的就是钱之越,而后另外三人也先后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