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安排的是单桌单坐,共五列,钱之越、魏则昭坐在靠墙边起的第二第三列的二座,莫辰峰就在钱之越后面,这三人做得比较靠近,而赵谦孙琏则分别坐在靠墙列倒数第二以及靠窗第二列的最后一个。 “你个小丫头,从哪来的啊?我们学堂里,可不收女学生。”魏则昭一竖眉,伸直胳膊指向韩云沚。 “可不是?你怎么进来的?快点出去!” “就是就是,快出去,省得一会夫子找人把你赶出去……” “你是哪家的丫头?那个长青,是不是你带进来的,啊?” …… 随着魏则昭的一出头,另外四人也纷纷出口,紧随着,整个屋里的学生都开始纷闹起来。 门边上的长青缩缩肩,脸上露出些微后怕,而后靠近韩云沚,低声劝道,“六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等一会夫子来了,那可就惨了。学堂里一般是不准女子进如的。” 韩云沚没理他,依旧静站着。而看到长青与她说的众学生,就更闹腾了,像是抓到了把柄般,开始在那指责长青。 正当他们闹得厉害时,韩云沚提起脚步,慢慢朝魏则昭三人走去。直走到魏则昭身侧,方才停下。这下,她就站在了魏则昭与钱之越的中间,莫辰峰的斜前方。 “你干嘛?”见她突然走进,魏则昭与钱之越忙侧过身。 韩云沚目光轻转,缓缓从三人脸上游过,而后猛然勾起嘴角扯出了进来后的第一个笑容,柔声说道,“你们猜呢?” 可话刚落,众人还在没从她笑容声音中回过神来时,韩云沚却猛地抽出右手,一抡臂,猛地抽向钱之越,随后又是一个回抽,打了魏则昭,紧接着就是一个转身后退,朝莫辰峰打去。 “呼呼呼”为听得三声划过空气的呼声,随即响起的就是三声透亮的尖叫。 “死丫头片子,谁让你打我的!” “竟敢打老子,找死啊你!” “你个小泼妇,懂不懂礼义廉耻……” 但这也仅是开始,随后就在众位学生的见证下,韩云沚抡起鸡毛掸子,游移在三人间,去将三人打得鸡飞狗跳,惨叫连连。 边打,韩云沚还不停地叫骂。 “原来你们也知道疼啊,你们也知道打身上疼啊?那你们作甚还联合起来殴打韩亦旭……说我不懂礼义廉耻,你们三就懂了?讥讽嘲笑同窗就是你们的礼?倚强凌弱以多欺少就是你们的义?在学堂动手殴打就是你们的廉?且还半点不知悔改就是你们的耻?” “啊,你个小贱人,不要脸的小泼妇,你赶快住手……” “再打,你再打我就告诉我爹,让他收拾你……” 三人边躲边要还手,就连他们的小厮也忙得上前帮忙,可韩云沚手中的那根鸡毛掸子就跟成了精似的,无论他们怎么躲怎么让,总能欺身而上;而无论他们怎么抢,怎么夺,却又总能堪堪划过。 甚至还有学生想要一同上前帮忙,而他们的作为,却深刻刺激了韩云沚。想到长青所说的,当时韩亦旭被殴打时,无人相帮都躲在旁看热闹,这会倒是跳出来了?! 激愤之下,上前一个,韩云沚就毫不犹豫地冲着他们脸上呼过去,眨眼间就中伤几人,“我打他们三,你们凑什么热闹?现在都是活人了,当时韩亦旭被打时,倒一个个全是死的啊!” 刚骂完,随后抓起一樽砚台,朝这后面就砸去,堪堪划过几人的脑袋,“谁再敢上来,我就给你脑袋也砸个洞!” 见过凶狠野蛮的,可没见过凶狠野蛮到这种程度的,且还是个小丫头。 这下一砸,本想要上前帮忙的几个男孩皆歇了心思,他们绝对相信,谁再敢上前一步,那砚台,绝不会擦脸而过了。尤其是想到之前韩亦旭那满脑袋的血后,更是吓得不敢妄动。 震慑了那些孩子后,韩云沚继续专心对付他们三,哦,不,应该是六个。见着主子挨打,那贴身小厮怎能置身事外? “你们讥讽嘲笑殴打韩亦旭时是不是特别兴奋,特别激动,特别高兴,啊?欺负他就那么能满足你们变态的心里需求吗?!既然有这种需求,那就找你们爹娘啊,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想要什么没有?一个个都是权贵出生,一跺脚就能让整个上京城抖几抖的人物,难道还不能满足你们这点变态的欲望?!” 正抽打怒骂的痛快,猛地,手中鸡毛掸子的被莫辰峰一把扣住,而后忙并用双手,而魏则昭、钱之越两人以及那些个小厮顾不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纷纷要上前趁此机会制住韩云沚。 见抽不回来,而魏则昭的一圈已快靠近自己,韩云沚忙侧身上前一步,一脚狠狠跺在莫辰峰的脚尖上,后用左手迅速捏住他右手手肘靠里侧。 叫上的疼痛尚未退去,右手又突然顿麻,莫辰峰一个没忍住便松了鸡毛掸子,而韩云沚就趁此机会,回手一捋,“啪”一声抽在魏则昭的屁股上。 那一记,打得极重。 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啊!”听得众人毛骨悚然,甚至都觉得自己屁股上也一阵冷麻。 “你三个作死的小畜生,小王八羔子,还敢还手?来呀,来呀,看我不揍得你们连你爹娘都不认得……” 这下,韩云沚是真打疯了,那鸡毛掸子就似长了眼般地往他们身上招呼,原先还骂骂咧咧的三人这下全孬了,抱头鼠窜,口中求饶声不断! “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错了……” “妹妹,不,姐,姐,饶了我吧……疼……” “爹,娘……救命啊……打死人了,呜呜……” “你们也知道痛?你们也会喊痛?那你们就能对韩亦旭下得了手?!他不是人,他不懂动吗?!好歹他也是你们的同窗,你们就能那么狠心?他额角那么大的口子,那血就像喷泉似得往外涌,你们看了就不觉得心疼不会害怕吗?你们晚上都不会做梦吗?!” “啪”一声脆响,鸡毛掸子抽在桌角边上,顿然短了两节。敲断的那头直飞打在墙上,而后弹落。 屋里登时陷入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