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今天是除夕夜,她早早的就去了后山找了一些枯枝当柴火,这个除夕不能和玉儿他们一起过,真是有点遗憾了。
后山的空地里,冰雪还没有融化,她趁着他早上在打坐的时候悄悄的溜到了后山来,后山的树林里面有很多的枯枝,她就这么低着头一骨碌的捡枯枝,放到自己的背着的小筐子里面,这后山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地方,她不禁想到,就在她正要拾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时,一个晶莹剔透的石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块紫色的小钻石,静静的躺在雪地里面发出闪烁的光亮,她好奇的捡起了那颗紫色的晶石,只有她的小指母那么小,她用袖子擦去上面的霜雪,紫色的晶石更亮了。
这静思轩的后山上怎么会有晶石呢?她不禁想着,继续往前方看去,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下都是这种晶石,她一边走着一边捡着,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细小的晶石很快塞满了她的口袋,终于当她再次捡起的时候发现了异样的东西,雪地里面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白色的石块,都是通体白玉般,光滑无比,她好奇的捡起一块,手里的百色石块居然像是被打磨了一般,一点也不粗糙,还被抛了光,十分的诡异。
直到她手里的坑坑洼洼的触感,她这才将手里的石块挪过来,看清楚居然是一幅人的小石像,这栩栩如生的人样让她不禁哆嗦,吓的她立马将手里的石像丢到雪地里,这一丢,石像上面的人头居然摔碎了,白玉般的石像头滚到了她的脚边,她惊呼的往后退了一两步,这是什么鬼啊,林疏月心想着。荒野的树林里面,白皑皑的一片,脚下满是紫色的晶石和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石像,林疏月想着想着愈发的惊悚起来,太诡异了点。
她赶紧将小筐子背起来,匆匆离开。
静思轩
水台上,禅坐的白尘,正在冥想打坐。
闭眼之间,一股紫色的气流从后山那里直冲他的门庭,断断续续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呈现。
那是谁?
漫天的纸灯,一袭白衣的自己站在桥的中间正在等着什么人,突然一个青袍的男子向自己不停的招手,笑嘻嘻的跑过来,自己将竹灯放在一边,不满的将他头上的发冠取下来,一头漆黑的瀑布垂挂,一阵好闻的皂荚味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是她,林疏月。
为什么她会在自己的梦里?她居然向自己扑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了,他想推开她,可是白尘发现自己的手脚根本不能按照意愿去行动,这是梦吗?
周身被一股紫色的气流包围着,自己居然为她带上了一根红绳,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也系着一根。
自己在同她说着什么,清晰的能够听见自己与她有说有笑的声音,白尘想再凑近点听,突然眼前的画面扭曲作一团,消失不见,再一睁眼,又是熟悉的景象。
他紧紧的抿着双唇,皱着眉头,心想:这是........我的记忆吗?
突然耳边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他偏过头看去,林疏月背着一个装满枯枝的筐子急促的跑回来了,看着她额头山细细的汗珠,他将腿摊平,起身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替她擦去额头上面的细汗。
见他如此,她一愣,自然的从他手里接过来,擦了擦额头,答谢道:“多谢。”
他也是一愣,她自然的结果去,仿佛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他的眸子沉了沉,他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林疏月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居然这么问,本来灰沉沉的心骤然照进来一丝光亮,她亮着眼睛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嗯,我好像看到了和你在一座桥上,漫天的灯火,脚下都是莲花灯”
太好了,他想起来了吗?林疏月欣喜若狂的牵住他的手,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看到了你把我的发冠取掉了,是不是我穿的是一个男子的衣服,还是青色的?”
看着她将自己的手牵着死死的,扣在胸前,他如玉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红晕,听到她居然能精确的说出自己梦中发生的事情时,他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
林疏月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欢喜,她咬着嘴唇靠近他说:“因为这是我和你确确实实的发生过的事情啊!”
他看着她俏皮的杏眼,像是小鹿般的灵性,澄澈的纤尘不染,引人入胜,看着她越来越靠近的脸,他的心快速的跳动着,好熟悉的感觉,好温暖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看着她的突然靠近,她仰着脑袋轻轻的在那薄唇上一啄,浅尝辄止,甜甜的触感,好甜啊。
他吃惊的看着她的动作,他有点魂不守舍,不行,不能破了规矩,突然他猛的将她一把推开,她满眼的呆滞。
林疏月看着他眼底的严肃与冰冷,心哇凉哇凉的
他转过身的丢下她独自离开,林疏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色的衣袂飘飘,如缎的黑发飞扬,他离开的身影果断又绝情,她眼眶又一次的湿润,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雪地里,枯枝撒了一地。
为什么,你还是想不起来我。
他跌跌撞撞的捂着胸口,匆匆的跑回书房,撑着身子勉强的坐着,他涣散的眼瞳越来越模糊,又要发作了吗?不能,不能让她看见。
他胡乱的在暗格里面摸着,药瓶,药瓶........
林疏月跟着他,想看看他在干什么,她悄悄的趴在窗外的木台上,探出个脑袋,眼前的一幕让她不惊的捂住嘴。
白色的身影正吃力的够着身子,他虚弱的趴在书桌上,手里握着一个瓷瓶,脚下狼藉一片,她立马跑进去,紧张的她不又得带着微颤的声音问:“白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她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颈脖传来痒痒的感觉,他吐着微弱的气息,说:“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