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那句我爱你就像一把利刃一样插在了他的心口上,他不明白自小总是欺负他的皇帝,怎么会对他有那么变态的爱。 他日日待在观雪院里,连沈夫人来敲门也不肯开。 除了日常送饭的符离可以进来以外,谁都不肯见,沈夫人责怪他耍孩子气。 但慢慢的,整个沈府的人都发现了小侍郎的变化,一个谦谦君子变得暴虐无常,不是一整天都不说话,或是一开口就要见血,不是杖打这个奴婢,就是杖打那个下人。 沈夫人对他说教,他先是一言不发,但很快便开口,一开口说的就是:与林府的婚去退了吧,若是不退,我便以命相抵。 沈夫人惊呆的看着那把扔在地上发着寒光的匕首,才发现她带大的孩子,像个陌生人一样。 婚终究是没能退掉,而后不了了之。 皇帝真的兑现了他的诺言,对沈嘉鱼无上宠爱,虽然没有将他纳入后宫当男妃,也没有让他当男皇后。 但确实是在用实际行动在宠爱他,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不断加官进爵。 在沈嘉鱼十八岁之前,一道圣旨,封了他做监国。 说来也好笑,这监国的官位的确是大,比官场的任何一个官都大,却是皇帝胡乱添加的一个官位。 人人都在议论这皇帝对这监国宠爱到了极点。 做到了最大的官,沈嘉鱼心中没有一丝喜悦之情,他看着龙椅上坐着的汝安皇帝想: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而他要利用手上的权力,来将这个腐朽的王朝覆灭,终有一天,他会亲手杀了他。 沈嘉鱼从过去的回忆里回过神来,捏紧了手中握着的袖角,终于在心里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同时覆灭这个王朝的念头又一次不可抑制的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从轿子上走下来,满含恨意看了一眼围在前边的士兵,他知道,那些人是皇帝特意安排的。 他掏出一个瓷瓶子,从里边倒出了几颗会坏掉他嗓子的药来,生吞了下去。 很快因为药效,他的嗓子便变得嘶哑难听起来。 该吩咐的事,他都吩咐完了。 沈嘉鱼走到花轿的窗边,哑着嗓子,用难听的声音嘶哑的说:小姐,该起轿了。 鱼痕心中一喜说:沈府派人来信了? 沈嘉鱼隔着轿子说:是,大人派小的来说,叫小姐快些起步,莫误了时辰。路途遥远,大人让小姐照顾好自己。 拦路的人,已经被清走了。 鱼痕说:那边快些起步吧。 沈嘉鱼对着身边的人示意起步,鱼痕坐在轿子里,只感到轿子似乎转了个头,有点疑惑,但一边咋咋呼呼的喜娘似乎也没有异样。 鱼痕放下心来,心想只是去沈府的路改了吧。 鱼痕想着刚刚那个和她对话的小厮,觉得似曾相识,又觉得这小厮说话有些奇怪,她想撩开轿帘去看,但又住手想,她不过是一个闺阁小姐,哪里会认识一个小厮? 沈嘉鱼跟着轿子走着,高声吩咐着说:大家都快点,莫误了时辰。 轿夫走得快了些,沈嘉鱼停下来,看着前边的金轿子越走越远。符离牵来了马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