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从他的手里接下了缰绳,翻身上马,一路跟随花轿走到了宫门口。 花轿停了下来。 沈嘉鱼一挥手,花轿便不再做停留。 一顶本该被抬入沈府的轿子,却抬进了皇宫。 而轿子踏入宫门的那一刻,一个衣饰华丽的中年女人也从宫门里慢慢走出来。 沈嘉鱼走到那个中年女人的面前,嘶哑的叫了声:娘。 轿子被抬入宫门的那一刻,沈嘉鱼知道,隔开他和鱼痕的不只是生理,还有坚不可摧的宫墙,和为所欲为的皇权。 他冷眼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城,看着皇宫里最高的那座建筑想,终有一天,这里只会被他踩在脚下,狠狠的踩在脚下。 鱼痕在轿子里,疑惑的想这去沈府的路怎么会比平时长了那么多,她从清晨出门,被堵在半路上,现在又走了那么久,天色都快黑了。 她的肚子饿得叽叽咕咕叫起来。 喜婆只会一个劲儿的安慰她说:快到了快到了。 直到轿子终于停下,鱼痕在轿子里听到红月声音,她才稍稍放心下来。 鱼痕下了轿子,却不是沈嘉鱼来接的她,对此喜婆只是支支吾吾的说,是因为沈嘉鱼被宾客缠着,一时脱不开身。 就这样蹩脚的理由,当时的鱼痕竟然没有多想,由红月扶着进了婚房。 她和他,连堂都没有拜。 鱼痕第一次结婚,其实她也不懂结婚是在干嘛,尤其是在这古代,有些什么礼仪,她通通都不知道。 鱼痕坐在宽大的婚床上等着沈嘉鱼的到来,红月也不知在哪拿来的点心,十分的好吃,饿得不行的她没忍住一下吃了三块。 鱼痕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守规矩过,不敢掀盖头,也不敢东看西看。 鱼痕觉得这婚房陌生得很,特别大,布置也很华丽,就连她脚下踩着的地毯都是波斯来的,上边的花纹细腻繁多。 她还以为她和沈嘉鱼的婚房会是他的房间,却没想到他给了她一个惊喜,她的婚房布置得就像宫里娘娘住的似的。 她欣喜的等着他来揭盖头。 直到屋里昏暗起来,红月将手臂粗的龙凤喜烛点燃,屋里才明亮起来。 鱼痕喝过一杯茶后,才低声叫红月说:你去看看姑爷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来? 红月心中很害怕,她不可能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嫁的人根本就不是沈嘉鱼,而是当今皇上。 虽然红月不懂沈监国为何会将鱼痕送到皇宫中来,但她家小姐一心一意爱着的就是沈嘉鱼,这叫她该如何接受这入宫为妃的消息? 红月镇定心神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她说:好,小姐,奴婢这就去看看姑爷在做什么。 红月出了宫殿,站在宫殿门口看着整齐划一的宫婢从她面前走过,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她自小跟着她的小姐生活,见过很多的不公平,见惯了相府里的勾心斗角。 却不曾想过她的小姐会被自己最爱的人一手策划送进宫里,红月不明白,沈监国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钱权他都有,他到底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