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点也帮不上忙……”
季清菱听得好笑,道:“柳姐姐是头一回怀胎时遇得事情,伤了身,今次心中难免想得多一些,偏生路上惊了马,又是早产,才这样凶险……”
她说到这里,想到昨日的情景,虽是未曾进得产房,然则想到柳沐禾进去生了足一日,又忆起其中声音,一时也不敢再说,心中未免颇有些发起虚来。
说到底,季清菱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八不久的新妇,家中并无长辈,同顾延章两个样样摸索着往前走。若是其余事情,无论官场也好,生活也罢,就算做得错了,也有大把机会重新试过,可放在孕事上头,一旦有了什么问题,果然就是跨那鬼门关,谁晓得会如何?
顾延章心中其实怕得不得了,见得季清菱被自己吓到了,哪里还敢再说,忙把话题岔开,道:“等你柳姐姐那一处好些了,咱们去问问她,师娘也是过来人,等过了这一阵,咱们去细细问问……”
他正说着话,却见门口处影影绰绰有人站着,转头一看,却是秋月立在那一处,面上颇有些纠结的模样。
季清菱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叫了一声秋月,问道:“怎的站在外头?”
秋月这才行得进来,犹豫了一下,道:“夫人,昨夜我同松香去得孙参政府上取药,不想遇见上回在大相国寺中见过的孙家姑娘随性的大丫头……那人不知怎的,竟是认出我来了……”
她语气十分自责,把头夜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回,复才道:“……是我不好,若是小心些……她家问我是哪门哪户的,我也只好答了——其时就算我不交代,她们也能从胡公事家打听出来……”
季清菱原本就没想过上回能得什么回报,听得救的人是孙卞的父亲与妹妹之后,更是不想同对方沾上什么关系,是以才不愿意自报家门,然则当真被人知晓了身份,却也并不觉得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便安抚秋月道:“你哪里做得错了?不过是听了我的命去办差而已,既是去得她家,又是见过的,被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奇事……”
又笑着道:“多大的事情,把你吓成这样?去帮我瞧瞧厨房里头早食好了不曾,若是还不未好,快催一催,我与五哥肚子都有些饿了。”
秋月昨夜一晚上没有睡好,被得了季清菱这一句,又有了事情做,顿时把那忐忑之意放下了,连忙出得门去催饭。
等到她走得远了,季清菱才叹了口气,转头同顾延章道:“五哥,孙参政眼下兼管着提刑司,此时被他家中知道了那一桩旧事,不会以为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