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死马当活马医,治得好当然好,治不好也就认了命。
众人当初并不觉得,如今回过神来,纷纷怪那张大夫庸医误人。这个说若不是他乱诊,自家老娘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那个说如果不是误信了,家中儿子说不得此时已能成家立业了。
因有了这一回事,祥符县中的姜成德少不得又把苏善押来受审,果然一问之下,张、苏二人很快就招供了当年乃是互相串通,一个图利,一个图名又图利,最后做下那等弄虚作假之事。
然则除却这个,张大夫便不再肯承认其余,一口咬死陈四渠的案子同他本没有半点干系。
杜檀之身上还背着差事,已经去其余县镇之中巡案,只能过几日才回一趟祥符县,季清菱这一处得的消息自然就没有从前那样快。等她听得苏善之事,又知道了衙门中的情形,外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秋露道:“那张大夫若是医术高超,何苦要用这样的法子来诓骗旁人,既如此,会不会正是他从前扎错穴位,把那陈四渠给扎坏了,是以死活不肯承认?”
秋月也跟着道:“如何能承认?他供认了同人联手哄骗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有碍名声,给县官劝诫几句左右以后也不在这祥符县中坐馆,并不怎的吃亏可一旦认了陈四渠那一桩,那可是人命大案,便是不说一命抵一命,也是要坐牢的!”
秋爽则是喃喃道:“忙活了这半天,竟是张大夫杀人,装得这样像,把我都带到沟里去了!”
季清菱却是觉得十分奇怪,道:“即便他是庸医,也不用当初那般行事陈家无人懂医术,他想要扎针哪里,并不需要同旁人解释,何必要骗人?你听他当日在堂上所述,笃定直说陈四渠病情不需扎针风府穴,与舍近求远又有何异?”
秋月直发愁,问道:“夫人,若是此案同那李程韦并无干系,咱们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
众人说了半日,到底所知太少,难以得出什么结果,只好次日去听衙门再审。
陈四渠的案子审了这样久,早已越传越广,而随着后续牵扯出来的事情越多,一县人就越感兴趣。这一次是四审,衙门外早已围得人山人海,个个等着要看“恶医伏法”。
一时衙内开堂,陈、张两家各自上堂。姜成德先问陈家,除却陈守上前自陈案情,另有仆妇、家人一并作证。
众人一一说完,一名五十余岁的妇人补道:“我们主家不比旁人,老夫人是个利落的,大夫人更是官人府第里养出来的,本就是书香门第,行事自有规矩,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