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是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那味道,冲到她脑壳发痛。
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又不敢碰他,只能跟在后头,踉踉跄跄地走,一直回到屋里。
这会儿静下来了,整个人倒是慢慢清明了起来。
她又闻到了血腥味,很浓。
跟她当初生延哥儿时似的。
那时穆连潇在外头等她,现在她在这里等穆连潇,这算不算扯平了?
一明两暗的屋子就这么点地方,杜云萝听见了穆连潇的闷哼,听见他痛苦的低吼。
从来不叫苦叫痛的穆连潇都忍不住了,可见伤得有多厉害。
杜云萝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不知不觉间,眼泪又簌簌落下来,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锦蕊陪着她,悬着的心虽没有全部落下,但也坦然了许多。
“夫人,”锦蕊在杜云萝身边低声道:“您莫急,刚才世子身上不是简单包扎过了吗?一定是大爷和鸣柳他们包的。
咱们女人家不懂处置刀伤,但鸣柳他们是跟着世子在北疆打过仗的,大爷又当过马贼,晓得怎么照顾受伤的人。
这一路上肯定没少帮世子处理伤口,这会儿又有军医,没问题的。”
杜云萝噙着眼泪点头。
九溪在外头禀了一声,杜云萝让他进来。
“鸣柳和疏影呢?”杜云萝问道。
九溪恭谨道:“夫人,他们两个说,这些日子没收拾了,不好来夫人跟前回话。”
杜云萝摇头:“这个时候还讲究那些规矩做什么?”
“奴才简单问了一些,”九溪整理了一下思路,把那两人告诉他的说了出来,“当日大爷失去踪迹,大爷和鸣柳就去寻了,只是一直没寻到,后来消息传回来,疏影也去了。
大爷把大军送回了山峪关后,又出关去找,结果只遇见了疏影。
两人结伴寻着,直到前天,遇上了爷和鸣柳。
鸣柳说,他找到爷时,爷就已经是趴在马背上的状况了,当时爷就只剩一口气了,全是那马儿自己在走。
他想带爷回来,可也寻不到路了,就只能跟着爷的马走。”
九溪顿了顿。
鸣柳说当时两人没水没粮,在大漠里已经撑不下去了,他只能杀了自己的坐骑,以血当水喂给穆连潇,又拿马肉充饥。
穆连潇伤重,本就受不得颠簸,他双腿跟着走,也没影响速度。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