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眼前的子期偏偏堵死了他的路,要么下野自杀,要么迎头而上,白公胜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次偷袭自然是他和谋士高赦的计划,面对县公们的咄咄逼人,他先以退为进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让人乘船星夜回到淮南调兵。 淮南五千兵卒乘着舟船,化装成商贾,沿着大江一路西来,沿途的楚国码头巡哨都没有引起警觉,就这样一路顺畅,抢在楚国这臃肿迟钝的机构反应过来前抵达郢都,用铜舟节诈开水门。 手里有了刀剑,白公胜便不用再伪装,他手握长剑,带着五百亲兵杀出了憋屈月余的府邸,里应外合,击溃街巷巡哨,占领外郭各城门。 最后,他踏过了无数尸体,站到了这里。面对子期的谩骂,白公胜昂首道:“叔父骂我叛贼?这句话却是错了。我乃太子建之子,叔父莫不是忘了,您的兄长是如何被奸臣虚构罪名,陷害流亡而死的。” 白公胜提醒子期:“从我出生之日,便一直在流亡失所,三十年未归。好不容易回来,也被王室和县公们视为异类,攻略英六时就不听我调遣,经略淮南处处掣肘,等我回到郢都支持新法,众县公更是百般刁难。叔父也是,口口声声说我身上有芈姓之血,却从未将我当芈姓王孙爱护,熊胜今日叛的不是大王,不是楚国,而是这这棵大树上的枯枝烂叶,我要以一己之力,将其斩伐殆尽!” “荒谬!” 子期动怒了:“照你所说,老夫也是枯枝烂叶,令尹也是枯枝烂叶?子西视你如子,你被县公们群起反对,子西更是处处维护你,要保你性命,你不思悔改,今日却做出叛逆之举,怎对得起他的信任?对老夫而言,这一生永难磨灭的错事,就是当年答应了子西,授予你军权,带兵征讨吴国,若能时光倒流,老夫定不会将虎符交给你!吴国虽亡,你却是比吴国更可恨的心腹大患!” 白公胜极为烦躁,说道:“叔父莫要再执意数落往事,还是向前看看罢,我今日是来劝降的!” “劝降?”子期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白公则说道:“据我所知,叔父虽然是楚国司马,可调拨全国车马步卒,但大军都驻扎在宛、邓、申、息,以及大隧、直辕、冥阨这三关,郢都之卒不过数千,大半都在外郭被我的武卒击溃招降。如今内城加上王宫,不过区区千人,如何守备?还不如早降。以下是我的条件,日落之前打开内城大门,所有守卒投降,降者可不受任何伤害,胆敢违抗者将死无葬身之所!” 子期的笑停了,冷冷说道:“熊胜,你还是如从前一样自负,总是自视过高,真是本性难改。” 老司马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白公胜道:“郢都外郭有两万户人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