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娘拍了一下嫣然的手,领着她入羽华堂,嫣然长大了,懂事了,她是不是也可以更放心些,不用整日里给赵睿琪争,为他安排,甚至不惜同丈夫起冲突,娴娘唯有一处弄不懂,为什么汝阳王不喜欢唯一的嫡,?如果不是他当年疆场失踪,传遍叛国之名,儿子有怎能会早产于天牢。
原本空旷的羽华堂,此时站了些垂首默立的下人奴婢,汝阳王赵逸青坐在摆放在正中间的圆椅上,俊逸的五官随着阴沉的脸色略显一丝狰狞,隐隐透出浓重的杀气,对唯一的嫡子赵睿琪——他眼里多了几分失望。
嫣然一门便看见汝阳王恨其不起不争失望的神色,前生她惧怕过,躲闪过,顺从过,劝着表哥——今日跪在他面前的赵睿琪顺着些汝阳王,他总是表哥的父亲,她的公公,总不会害他们,总不会一直偏疼小儿子,但当赵睿琪辞掉世子之位,他们离开汝阳王府时,嫣然才知道心是偏的,永远也别指望正过来。
羽华堂地面是黑曜石,从极北之地运来,平时走在上面都感觉到脚底的寒气,今日赵睿琪却跪在地面上,虽然背对着门,背对着娴娘,可娴娘能看出儿子僵硬的脊背,她如何不心疼。
心中有火气,娴娘记得嫣然方才所言,她虽然不屑退让,但在下人奴婢面前,总是软了一分,她何尝想没说几句话便同丈夫争吵,或者弄得不欢而散,做王妃的同王爷关系疏远冰冷,如何能让王爷疼爱儿子。
娴娘自知身体支撑不了多久,汝阳王不可能不续弦,虽然她有想过让惠娘嫁进来,但做过母亲的娴娘焉能不知惠娘有了亲生骨血后,即便不争不抢,对赵睿琪也不见得会很好。
今日又听嫣然劝她,好胜了一辈子的娴娘放软了姿态,汝阳王能念着她一分好,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善待赵睿琪,在娴娘心里只要儿子不犯大错,世子之位就稳如泰山,大明爵位传承讲究的是立嫡立长,赵睿琪不仅是嫡出,还是王府长子,再有她的安排,眼能让人夺了世子之位?
”王爷,儿子犯了什么错?让你这般动怒?”
娴娘尽量缓和了语气,汝阳王赵逸青剑眉如鬓,抬眼看向走进的妻子,一如既往的奢靡富贵,金簪能晃花人的眼儿,艳红的牡丹袍子看上去太过庄重,娴娘即便不似以往,但他不喜她太过艳丽的眉眼,太过锐利的锋芒,凤目里溢出一分恼怒,“你怎么不问问他下什么好事?”
娴娘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垂头的儿子,被汝阳王这句话给激怒了,火亮的眸子似火把燃烧,对着汝阳王王道:“我怎么不知道儿子做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