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重新看向窗外。
午夜的机场只有三两旅客,沉睡的夜幕里,远处是茫茫星辉,近处是路灯昏黄的光影。
巴黎作为世界艺术之都,有着被上帝偏爱的典雅和浪漫,无疑是艺术爱好者的心之所向。
可就在刚刚,沈暮婉拒了霍克留她在美院读研深造的邀请。
她心事重重,出神良久后微叹了口气。
想到什么,沈暮垂下眸,翻看起微信。
莹白的指尖移到置顶的空白头像上,点了进去。
反复斟酌好半晌,她终于敲出一个字。
小哭包:早。
发完消息,沈暮凝视片刻聊天框,就退了出去。
国内现在是早晨八点多,她不确定有没有打扰到他。
没想到第二秒,手机就震动了下。
hygge:还不睡。
沈暮因他意外的回复心慌了一瞬。
怕他等着,她忙回道:睡的。
眉眼精致的脸蛋浮现百般踌躇。
间隔好几秒,她抿抿唇,心一横,接着说:我快回国了,那个……要见面吗?
她稍微模糊了下自己的真实情况,手心在微凉的深夜些微冒汗。
四年前他们约过见面。
但她因意外情况爽约,当天去了法国,四年没回来。
这事像云烟散过,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
但对沈暮而言,始终心有隔阂。
办理毕业手续的这几天,她就一直在想,该不该开口重提此事,好让自己宽解一点。
现在话是说出去了。
可沈暮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对他有点招来挥去。
左手藏在外套口袋里不安挠动。
她忽然后悔起来。
迟疑两秒,沈暮手不由己地飞快撤回了消息。
这么做似乎不太道德……
她心头的小人在不停乱撞,心虚抬头张望了一圈。
贵宾厅内很安静,不再有其他旅客。
接待人员端正站在门口,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知何时搁下了报刊,正低头凝着手机。
沈暮无声呼出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也许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毕竟她撤得很快。
但对话框沉默一会儿后。
hygge:看到了。
不知从哪儿蹿出一股劲。
沈暮“蹭”得一下,蓦然坐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