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猎狼人捕狼的地方,就是天全!
一鼓作气吃下陈玉山,再以天全为基础,和赵千做最后的对决,那个时候,陈玉山部全军覆没,赵千只剩下几千人,和胜利在望士气达到顶点并且充满愤怒的法军相比,谁输谁赢根本不需要考虑。
赵千面对的是迪加,不是巴尔特那样的蠢驴。吃掉阿里西靠的是让法国人意想不到的突袭,吃掉巴尔特是对方送的,迪加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天全变成自己的猎场。
赌局发生了变化,胜利的天枰倒向了法国人。
七个小时!马强带着第二旅那窝打出脾气和血气的匪兵居然坚守了第二道防线七个小时!
法国人终于退了,这次异常凶猛的冲锋让他们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医护兵把伤员抬回了后方,战场重又回归寂静。
如血的夕阳下,河水无波。尸体漂浮在河面上,静静的。
血染红了河滩,血块和残肢在尸体中数不胜数,马强靠在壕沟里,大口大口的抽烟。
他捏着烟的手指在颤抖,抑制不住的颤抖
第二旅一万五千人,打到现在,只剩下了不到八百人。
“让第二旅退回来。”陈玉山望着渐渐西下的斜阳。
杨泽叹了口气,张云则立刻执行命令去了。
没用了,第二旅已经用尽了他们最后一丝力气,他们的血性拼光了,他们的双手,已经在尸山血海中颤抖,再也拿不起枪。
哀兵,现在的第二旅,就是打剩的哀兵。如果法军再发动一次冲锋,第二道防线失守没有任何悬念。
夜幕快要降临,远远可以望见,山坡下法国人的阵地升起了炊烟,过了一会,他们用家乡话唱起了歌,有点悲壮,像是在为死去的士兵送行。
夜了,星辰漫天,喇叭河看不见血色,只有寂静。
我们,还可以顶多久?大帅,我们尽力了。
陈玉山仰望星空,柔柔的光落在脸上。
法国人的下一次冲锋,就是我们最后一道防线了。
大帅,请您保佑我们
陈玉山闭上了眼睛。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树下,赵千坐在岩石上,望着满天星辰,轻轻念着这句诗。
“大帅。”赵勇程走了过来,刚想汇报情况,却看到了赵千手中拿着的东西,不由愣了一下。
“哦,小六。”赵千将手中的东西放回怀中,赵勇程看清楚了,那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