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工精美的荷包,像是女子的贴身物事。
“大帅。”赵勇程吸了口气,敬礼道:“今天伤亡224人,其中”
“埋了吗?”赵千打断了他。
赵勇程咬咬牙,“没,死去的兄弟还在战场上躺着,那些法国杂碎还”说到这里,赵勇程说不下去了,眼神愤怒到了极点。
“我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用尸体泄愤也是应该的。”赵千看着赵勇程,“这就是战争,男人们拿起枪,向敌人冲去,有些人甚至连敌人的样子都没有看到就被子弹带走了生命。小六啊,我一直在想,信仰和生命相比,哪一个更重要,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那些鲜活的脸庞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是一种什么感觉。”
“什么?”赵勇程只能这么问,因为他发现,此时的大帅是不同的,深沉如夜,伴随着难以察觉的忧伤。
赵千笑了一下,“只是恨,没有悲伤。我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冷酷的人,呵,天底下的人提到我赵青山,基本上都会说四个字,亡命之徒。这样的恨,让我更冷酷的对待敌人,因为我需要他们偿还,偿还我消失的悲伤。”
恨么?赵勇程似乎有点懂了。
“小六。”赵千扔给他一支烟,“干嘛那种表情,老子一个人装深沉就够了,你小子凑什么热闹?”点燃了烟,嘴角弯起,“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赵勇程看着大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难受。“大帅,你有什么放不下的人么?”
“放不下?”赵千撇撇嘴,“多了,你赵小六,罗大少,陈墨风那王八蛋,成都那个装神弄鬼的道士,梁启超那个学究,毒蝎,青山军的弟兄”
“我是说那个。”赵勇程打断了他的大帅。
“哦。是那个呀。”赵千顿了顿,抬头望着星空,“没有。我这种人,怎么会有那种感情,赵小六你脑子进水了?”
“呵呵。”赵勇程摘下军帽,坐到了赵千身边,轻轻的说:“这个时候,要是心里有个人牵挂着就好了。”
“你憋久了?”赵千侧头望着他,眼神却轻轻波动了一下。
赵勇程笑着摇头,“铁血柔情,大帅,我脑子里刚刚出现了一幅画面。”
赵千笑了,“什么体位?前面还是后面?”
赵勇程笑着望向远方的夜空,“不是,是风沙弥漫的边塞,我对着她的方向舞剑。也许明天,我会死在战场上,可今夜,边塞的月下,我在念着她,这就够了,真的。”